檀静岩歪着脑袋想了想,没皮没脸地说,“也行啊。反正只要东西一样就行。本君不挑剔。”
白毛团惬意地团在椅子里,“你吃了人家同族还好意思问人家讨东西。”
“你不是也吃了?”檀静岩似笑非笑,“下次祭龙王的时候就用你吧。老龙虽然牙口不好,但你看起来细皮嫩肉应该能下嘴。”
白毛团缩着脖子不答话,两眼直勾勾盯着檀少爷。你怎么还不把这祸害押去睡觉,人民感谢你,赶紧为民除害啊!
可能是白毛团热烈的眼神终于打动檀寂流,也可能是狐狸困得不停揉着眼睛,檀少爷终于意识到时候不早是应该打断檀静岩一刻不停地折腾白毛团了。他抱着累得团成一团的狐狸一声不吭回卧室。檀静岩左看看一边,右看看另一边,果断放弃奚落了半天的白毛团跟着檀寂流滚回房间。
“你今天怎么了?”檀静岩注视着檀寂流把昏昏欲睡的狐狸塞进它自己的窝里,狐狸呢喃两声抱着锦被团在一起。“心情不好?”虽然不明显,他看得出檀寂流一直心不在焉,甚至都很少看他。“那个瓷瓶若你真的喜欢,我找老龙再要一个就是了。锦逸这家伙海里相好不少,讨一个两个不是问题。”为了讨人欢心,他决定压榨锦逸最后一点价值。这祸害为祸那么多年,到他做贡献的时候了。
“没事。”檀寂流轻声说道,伸指去勾狐狸的耳朵,狐狸困得睁不开眼只好一拱一拱躲开。他似乎觉得有趣,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你在担心?”
“这个,也不能说是……恩,主要,就是,那个什么。”檀静岩支吾半天,垂头丧气,“我就是担心你。满意了?”反正这张老脸早就丢光了,犯不着不好意思。
“过来。”檀寂流勾勾手指,檀静岩傻乎乎靠上去被人一把抱在怀里。“问你个问题?”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恩?问题?”耳边的热气吹得人有些心痒,他尴尬地拍着胸脯,“年轻人就要多问些问题,好事好事。什么事?”
“锦逸他们为什么总是叫你阿画?”
檀静岩一愣,他没想到檀寂流会问这个问题。蓦然推开他的怀抱,急匆匆向床边走去,“哈哈,都这么晚了。睡了睡了。”言毕,一把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忐忑不安地等了片刻,身边的被褥凹下去几分,温暖的身体靠了上来。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原位。
这件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他在心里默默做出决定。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檀静岩忽而梦见司染,忽而梦见檀寂流,他梦见那一屋子的画轴轰然倒塌把他压在下面喘不过气。那些悲伤而又美好的过去,冲击着他的心。他希望醒来又不愿醒来。直到感到身边的位置空了,这才猛然惊醒。
“寂流?”他撑起身,模糊的夜色中檀寂流雪白的亵衣分外醒目。他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杯冷茶。笔直的脊梁,萧索的背影,在夜色中看上去异常寂寞。檀静岩皱眉,觉得有点不妥。“你怎么了?”
檀寂流背对着他,似乎不愿看见他的脸。这不是他做的第一个噩梦,他几乎每晚都是在其中度过的,只不过今天的梦尤为痛苦。太真实了。他阖起双眸。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微微裂开了,苦涩的味道慢慢渗出来。
“没事。你先睡。”
“你到底怎么了?”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没事,檀静岩连滚打爬下床。冲上去对着那张脸又揉又摸,“是不是不舒服?”看着夜色中朦胧的俊脸,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嬉皮笑脸扯开嘴角,“该不是做恶梦了吧?”这家伙以前就有这个毛病,肯定是不好意思不肯告诉他。
“来~抱哦。”檀仙君热情地抱着他,轻拍着背脊,“不怕哦。噩梦一点都不吓人。”
似乎被他没心没肺的样子逗乐,檀寂流没有人气的脸稍许恢复了一点温暖。“没事。去睡吧。”
“一起?”待看到檀寂流无奈地坐在床头,檀静岩这才开开心心地入睡。
而檀寂流,就这样坐着,一夜未合眼。
作者有话要说:学狐狸卖萌揉眼,困啊qaq
虐待白兔子仙君是永恒的乐趣有木有!
☆、不会吃鱼要倒霉
清晨老蚯蚓正在花园里疏松筋骨,昨天后半夜飘起了小雨,泥土湿滑正是他最爱的类型。松土松得正开心,头顶上方突然投下一片黑影,紧接着一根筷子夹起了他。
“早,老邱。”锦逸的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仙君早。这……”是哪出啊?老邱迷茫地盘在那根筷子上。
“阿画呢?”
“老爷应该还在休息。”
锦逸咧嘴一笑,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回头冲老蚯蚓迷人一笑,食指竖在唇前暗示他不要出声,猫着腰就朝檀静岩卧房跑去。
接下来的故事就非常惨烈了,半柱香后锦逸从房里出来时脸上多了不少乌青。有一块正中右眼,让他看上去无比凄惨。不过他还是达到了他的目的,檀静岩带着浓重的起床气郁郁寡欢地走出房间。
“你找死。”檀静岩恹恹地趴在桌上,困得一闭上眼睛估计就能睡着。
“你难道忘了今天要去鸿蒙山?”锦逸捂着心口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
檀静岩嫌弃地白他一眼,“去鸿蒙山干什么。你又不是女的。”鸿蒙山临近东海,气候适宜风景宜人,简直就是小动物的天堂。天气好的时候仙界的仙子们总爱三三两两去那里凑热闹,没事就抓点回去养着玩,导致最近仙界小动物有点泛滥。檀静岩一想起绿油油的草地上一团团的白色绒毛心里有点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