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諵对此场景感到头痛欲裂,拉紧轲渭,在他耳畔道,“莫要旁观看戏,你我现在可是同坐一条船。”无辜被拉上贼船的轲渭不由得身体发冷,一阵恶寒,“为何不提前打个招呼,让我也好帮你想个对策?”“我怎知会如此,我若是早就知道,定然绕路了?”“呦!”轲渭窃笑,“原来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让我来看看你魅力多大呢!”趁轲渭不察,亓諵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随即说到,“我还道你已经是沉迷于我的,不然你那一出千里寻夫又是怎么做出来的。莫要插科打诨了,我们这就走回头路,不然就晚了。”亓諵拉过身边亲兵,贴耳一番交代,随即挽住轲渭肩膀,掉头而行。小跑几步之后,终于是柳暗花明。亓諵身为鳳諵王,自然别院不止一处,现在天色不早了,亓諵便找了最近的一个。“这里虽然简陋,但也万物俱全,明日还要面圣,我们就先在这里住下。”亓諵带着轲渭二人走了偏门,一入眼的就是满园红杏,轲渭喜笑颜开,忍不住的快走了两步,“这里甚好,何来的简陋。”“你喜欢自然是好!”亓諵说。对这些东西亓諵可是没什么兴趣,轲渭倒是围着树转了两圈,不消片刻,满手的熟杏。“嗯,好吃,香甜可口,你要不要吃一个?”轲渭伸出手将一个红杏喂到了亓諵嘴边,看着他囫囵吞下。“原来你是饿了吗,不用着急,管家已经叫人准备了。”亓諵道。“饿的确是饿了,不过也是许久都未吃到杏子了,靖国没有这种东西,我着实是馋的狠。”说完,轲渭几口就将手里的果子都吃完了,且是还想着再去采摘。亓諵伸手拦住他,“莫要再吃了,空腹吃多了这东西不好。我已经交代了管家按照你口味备的饭菜,你还是留些肚子吧!”轲渭留恋的看了看那摇摇欲坠的果子们,勉强点了点头。“好吧,听你的。”这一顿饭菜果然如亓諵所言,异常丰富,果然亓国就是物产丰富,靖国是比不上的。轲渭大饱口福之后摸着肚子却迟迟不肯下桌,亓諵笑看着他,也不避讳的摸着他的肚子给他揉着,将人伺候的消食之后又补了一碗汤才肯罢休。而这一幕也都是被那老管家看了去,那一双昏花老眼都泛起了光。乔安在晚饭过后回来的,和亓諵在书房里嘀嘀咕咕良久才走,亓諵将自己清洗一番回房之后,轲渭已经是早早的躺在了床上看着画本,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又是不知何时采摘得红杏吃的正香。“哪里来的书?”亓諵推门而入轲渭都是未曾抬头,实在是看的入迷,他便敲了敲他的额头问道。“是管家给我的,这东西画的不错呢!”轲渭将手里的画本扬了扬,亓諵接过,扫了一眼脸就黑红一片了。轲渭却是开心的在床上打起了滚,一只手也是无状的在床上敲击着。“拿我寻开心,看来你是屁股痒了!”亓諵装模作样的呵斥着,将书扔在了地上。轲渭却是一点也不收敛,继续打滚,“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老管家怕你不会,也怕我伺候不了你,特意找人送过来的。他老人家也真是不容易,为你操碎了心,你怎么能看都不看就给扔了呢,不妥不妥呀!”“难不成你还当真要好好学学,那我再捡起来给你。”亓諵无奈的道。“学学也未尝不可呀,让你舒服了,想来也会更加喜欢我吧!不过你倒是不必学了,我的諵哥,嗯,本也是厉害的紧的。”轲渭此时就趴在床不动,只是仰着头望着他,双臂垫在下颌,一双眼睛透着濕意,朦胧可人。亓諵走上前去,一伸手将他拉了起来,随即吻了上去。半跪在床榻之上,双臂揽住亓諵的脖颈,轲渭热切的回应,以解这明明近在咫尺却不知因何而起的相思之苦。红霞布满天边,夕阳热情似火,深情灼浪翻涌不停,老管家刻意点的红烛跳跃起舞,就如那亲密无间的两人心跳,仿若永不停歇。共情,咏情,鼓点声声伴随剑舞肆意,鳳諵王利剑出鞘,轲渭引颈高歌。屋内快哉风不停,屋外月明渐变晨日升。这良宵,可不就是苦短吗!风,终于是停了!心曲:莫问情深几许朝堂万般乱,亓諵却始终游离在外,将在外时虽有诸多清苦,却也都是好过这些政党狡辩。靖国之事亓諵所知尽言之,其后之事他便不再参与。皇帝陛下对他此举虽然颇为头疼,但也知晓,不参与政党纷争,心性纯然的亓諵,是他亓国难得的中庸良将,这左右手之博弈之间,皇帝还是对他这样的最为放心。本有为长公主赐婚之意,而在亓諵一番言之恳切之后也就此作罢了。“靖国如今国乱,军士撤退养精蓄锐,左丞相主战,宁南王主和,你们各有道理,朕命众臣再将此事择日重议。好了好了,今日无事就退朝吧,亓諵你留一下。”皇帝已经对各党言论不堪其扰,纵然亓諵在朝堂之强不愿多言,但是下了朝,那也就必须要他多说几句了。亓諵长年在外征战,对外局势最为了解,皇帝陛下的意思,他也知晓,不过,既然逃避不了,他也就索性‘胡言乱语几句罢了!’一早出来之时太阳朦胧,现在下了朝日头已经上了树梢。偏殿之中,亓諵行礼被皇帝扶起,赐座。“朝堂之上实在恼人,不过,鳳諵王也不能只是冷眼旁观啊,朕可是等着你返朝解忧呢!”“陛下明示,臣,知无不言!”“好好!”皇帝陛下拍掌叫好。“左丞相与宁南王之言你一定都听到了,快些为朕选一良策!”“臣,两个都不选。”“哦,这是为何?”“陛下您乃一国之主,臣自然是听您的,您若要出征,臣愿统领三军,您若要固守朝内,臣可为陛下训练精兵。此次靖国内乱,您提前把臣招回来,说明您心中定然已经有了决定,只要您说,臣自然听从。”当日接到报传,皇帝招大军即刻返还,亓諵心里就知道这朝堂之上定不太平。那靖国太子除掉了他的叔父,现在必定需要攘内,这本是大好时机,出征讨伐大胜所望。由此可见,这皇帝陛下,心中是有所顾忌的,又或者,是有人进了耳旁话,让这位好战的皇帝失去了信心。不知道是哪位有如此本事,能让皇帝陛下如此心惊,不过,亓諵但是毫不在意,不打仗,他也是乐得清闲。这皇帝显然是未曾料到亓諵说出这样一番话,而他的打算,却也不是他的打算。“鳳諵王啊,若我要你备战晋南天机岭,你也答应于我吗?”君是君,臣为臣,君之言……自有深意!“若陛下要求,臣自然会去!”亓諵起身行礼,回答的毫不犹豫!心中早有预见,不过是见招拆招。昏黄俪江水蜿蜒而过的晋南,鬼谷所在的天机岭,去一下又有何妨?更何况,那可是他心中之人魂归之地!是他亓諵朝朝暮暮思念之地!买了醇香米酒的亓諵步行返回别院,那只贪睡的小猪竟然还在床上躺着,将人拉起来以后,竟然还敢咬人,就咬在了亓諵的肩膀之上。“饿了就起来吃东西,怎么的咬起我来了!”“不是饿,是困,我都要困死了!”“你是不是也该锻炼一下身体了,怎的如此虚弱。”亓諵‘大言不惭’,轲渭顿时化作蟒蛇,缠住了他的腰。“都是你的错,竟然还数落我,你走以后你可知道谁来了,是你的母上大人啊,那可是将我好一番盘问,如果不是我聪明机灵,一定是死无全尸了。鳳諵王大人的,你的风流债可真是不少,我真是低估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