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大惊失色,催动自身灵力向外飞去。没飞出几米,便被尖锐的藤草刺破心脏,贯穿胸膛。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藤草,脑袋僵硬地一抬,看向舒愉,鲜血不断地从嘴中胸中涌出。“你也……”他露出诡异的一笑,笑意还未完全展开,便彻底凝住。整个人轰然倒在地上。舒愉走过去,往他身上倒了点化骨粉,清风拂过,便再也没有任何异常的痕迹。前一天她还说没遇到害人的魔修,今天就不巧遇上了。舒愉摇摇头,去查探那个诸星岛弟子的情况。看清那人的脸,舒愉微微一怔,使用自身灵力查探他的情况。幸运的是,魔修应该只是刚开始吞噬,他受伤并不严重,只是晕厥了过去。舒愉想了想,将他扶到一座客栈,要了间房为他疗养。一个时辰之后,见他已无大碍,舒愉起身便走,但还没踏出一步,她的袖子便被扯住,一声虚弱但雀跃的呼唤在身后响起:“愉愉。”这声音不经意间牵动了舒愉的心,她回转身朝病床上苏醒过来的那人看去。那人剑眉星目,五官生得异常俊朗,皮肤白皙,此刻正笑着,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亮得好像夜晚的星星,即使脸色有些病态,整个人看上去也十分鲜活。“愉愉,谢谢你救了我。”见她停住脚步,墨绿色青衫的少年眨眨眼,快速说道,“能不能陪陪我?就一小会儿。”舒愉的感情来得快而热烈,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和他们要多亲密有多亲密,说是如胶似漆也不为过。但当她感情淡下去后,她又会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并且从不回头。眼前的路景声便是舒愉的旧情人之一。诸星岛的一个小弟子,修炼天赋亦是极好,只是还没能成长起来。几年前,他离岛历练时,舒愉碰见了他,因喜爱他的长相,而有了一段情缘。舒愉问道:“你为什么会在此处?又怎么招惹上了魔修?”路景声目光黏在舒愉身上:“我是随师父来此的,他来问天宗有要事相商,我缠着他不放,他便带我来了。至于那魔修,我……我本来是在镇上随便游玩的,不知为何,竟被他盯住了。”他又露出一个爽朗阳光的微笑,完全没有差点走进鬼门关的后怕,声音中满是欢喜:“谢谢愉愉。”舒愉和这少年看起来年纪相近,气质也相仿,都是极为亲和之人。但听到他的话,舒愉神色一肃,“对我你也要撒谎么?那魔修究竟是怎么回事?”路景声脸上露出一丝羞惭,略有些委屈地说道:“你别凶我。”舒愉没有理他,又装作要离开的样子,路景声心中一急,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因为气力不够,又直直地摔了下去。却没有摔倒在地,是舒愉迅速地接住了他。撞入这久违的怀抱,还有他朝思暮想多年却再也寻不到的体香,路景声竟没克制住,稍稍红了眼眶。舒愉什么时候看他哭过?在她印象中,他一向是开朗的,就像永不坠落的初阳那般,生机勃勃。她下意识地抚了抚他眼角,手就被路景声抓住,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声音中有一丝颤抖,“愉愉,我,还可以亲你么?”旧情已许久没听路景声提过这样的请求,舒愉不免有些怔然。她这样的反应落在路景声眼里,便是默许。因为舒愉不想的时候,都会直接鲜明地说“不”,从不会欲迎还拒。他双手环住舒愉,凑到她面前,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像飞羽一般轻柔。舒愉一向不愿和已分别的人多纠缠,但路景声这久违的小心翼翼的亲近,着实取悦了她,当即便笑着扣住拇指和中指,对准他的脑门便是一弹。路景声配合地装作吃痛出声,又一把握住她的手,一双小鹿般澄澈的眼睛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这个眼神是那么熟悉,不止是路景声……舒愉只觉得回忆杂乱又烦人,让她心生不悦,她收起笑容道:“你还没向我交代那魔修的情况。”路景声心知骗不过她,便老实交代道:“其实……是我主动招惹他的。师父曾说过,这世上只有魔修在修炼之时,瞳孔会变成纯粹的赤红色,我偶然撞到他练功,认出他的身份,又察觉他修为和我接近,才想着要诛杀他。只是,我不明白,他刚开始见了我时,明明是要跑的,发现我是诸星岛的弟子后,才折了回来,几个回合便将我击败。他竟非常熟悉诸星岛的功法。愉愉,我先前之所以不想说,是怕你觉得我蠢笨。”舒愉点头道:“你确实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