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是。”顾倾颜眼看祁容临脸色难看,连忙福身埋头。
“那是你的?”丹阳又看许康宁,笑嘻嘻地说道:“你们师徒二人,总有一个是她男人吧?本郡主听说,祁大人安排了个女人跟着一同前来了,就是她吧。”
顾倾颜心头一震,原来丹阳话里有话,这是在怀疑她是封宴的人。
造孽啊,今儿是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人都冲她来了?
丹阳走到顾倾颜面前,掀开她的面纱看了一眼,拧着眉说道:“怎么这么丑?”
顾倾颜赶紧把头埋得更低了,“郡主恕罪。”
“你丑到我了,跪下!”丹阳俏脸一沉,马鞭按着顾倾颜的肩,用力往下一按。
顾倾颜跪在湿冷坚硬的地上,膝盖一阵刺痛。
“郡主!”祁容临冷下脸,不悦地说道:“她是下官的人,就算冲撞了郡主,要罚也请先罚下官。”
丹阳咧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本郡主才不会罚你,谁让你是宴哥哥最信任的人呢?行了,你想要女人,本郡主会给你找最美的。至于这个丑八怪,就让她在这儿跪着吧。”
“郡主,你不要为难下官!”祁容临面色更难看了。
“就为难你,如何?”丹阳郡主瞪了祁容临一眼,冷笑道:“别以为你们做的事我不知道,贱婢敢染指宴哥哥,该跪。”
祁容临眸中闪过一丝错愕,深深地看了一眼丹阳,大步往营中走去。
“想告状?我不怕!你敢告状,我就告诉皇上,你们给他找这种下贱胚子暖床,你们唆使他荒废正业。”丹阳跑过去,跟在祈容临身后说道。
许康宁呆怔地看着顾倾颜,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地说道:“你是那个药引子!”
药引子?
顾倾颜抬眸看向许康宁,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何封宴要在外面买个小通房。
原来是做药引子用的。
她心里一阵苦涩。
她的命啊,真是烂。人家是当活人的替身,她是当药引子的替身,真是烂到家了。
没一会,天空飘起了细雪。
山里的冬天比城里要冷,她走了一路,出了一背的薄汗,现在被冷风冷雪一冻,脑子晕沉沉的开始发烫。
身边是侍卫在走动,许康宁呆呆地站在一边,全然失了主意。
丹阳郡主是长公主的独女,生来受尽娇宠,她若真的要为难顾倾颜,只怕封宴也拦不住。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许康宁见她在发抖,赶紧脱下外袍披到顾倾颜身上。
顾倾颜拂下衣袍,小声道:“许大夫快收起来吧,这样只会让我跪得更久。”
许康宁面色胀得通红,飞快地抓起衣袍,结巴道:“我去找师父想办法。”
顾倾颜垂着眸子,一动不动地跪着。
她是世间的蝼蚁,谁也护不了她,她只能自己扛。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更大了,堆了她满头满肩。
大帐里,皇帝拧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