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地端说费禕的表情,从会发光一样的恍忽的笑,到带著淡淡的绝望气息的忧伤表情。姜维终於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抬起费禕的下巴,迫他正视著自己,道:"那,我们就在一起吧,象以前一样。别理我说的什麽爱不爱的。只是在一起。"
"真的可以吗?"费禕忽略那句不理姜维说爱的话给自己带来的莫名的一丝痛,眼睛一亮,接道,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低头道:"姜妈妈她不愿意的。"
"只要你愿意,这些都不是问题。"姜维向费禕重重地点了点头,加强他的信心,道:"我妈不愿意只是因为你不愿意,她只是疼儿子,只要你答应了,我现在就去说服她,只要你能坚持住立场,别又象今天这样,这麽不相信我,一个人跑掉。怎麽样?"说著,轻轻捏起费禕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问道。
费禕回视他,只觉得姜维的眼睛里全是酒,醇酒。盯得自己好象醉了一样,醺醺然,连心跳呼吸都与他同步起来,只能被动地点点头,小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姜维一笑,起身,道:"乖乖等我回来。",说著,轻轻用唇在还有些迷糊的费禕的嘴角点了一下,不给费禕反应的机会,转身离开。
对付自己老妈,对姜维来说,并不是什麽难题。了解她的弱点,了解她的脾气,了解她的思维方式,了解她的每个小动作代表的意思,这麽了解一个人,进攻就变得很容易了。只是要不惹她生气,还要解决问题,就有些棘手了。费禕才当了一天自己妈的儿子,就已经很在意老妈的感受,自己这个实实在在的儿子,当然不能太过份。
"姜女士,姜维他愿意与我在一起,还请您同意。"此时的姜维比刚到时有些故作的表现要诚恳太多,连姜妈妈也不由在心里点了点头。
"我不会同意的。小维对於你的性向很排斥,我想你也看到了。我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麽让小维改变主意,但现在他大病初愈,医生也说他算不上清醒。他这样反复无常,是经常的事。并不可以为证,费先生就不要白费心机了。赶快离开,才是正途。"姜妈妈喝了口茶,淡然道。
姜维笑了笑,道:"姜维只是身体未复,精神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他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愉快些的环境比较合适休养。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会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康复。"见老妈还要说话,姜维赶紧道:"我绝不再说爱不爱之类的问题,您只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复健师,也许更有利於您的选择。我不会打扰您儿子的感情世界了,我刚才与姜维谈过,当朋友,也许更合适我们。您放心,我也绝不会在别的方面伤害他的。不信,您可以当面问问他。"说著,转身去扶正在向自己慢慢走过来的费禕。
"妈,姜费禕他,他,他的品性我很了解。您不用担心,他会好好照顾我的。而且他也说了,不再提情爱的事情,我相信他。也请您相信他。我们现在只是好朋友了。您当初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不也总夸他细心吗?而,而且,其实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与他在一起生活过,他很好。妈,请您同意。"费禕这番话虽然说得有些结巴,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姜妈妈愣在当场,看著儿子为另一个男人说好话,要离自己而去。这感觉比嫁女儿还难受。心里千万个不肯,可自己的儿子一向能干,从二十岁搬出去住之後,就再也没听过自己的意见了,此时虽然说是征求,只怕是自己就算是不同意,结果也是一样。
见姜妈妈沈默,姜维加了一句:"姜维他早日好起来,也好早日去姜氏主持大局啊。宋友直最近肯定累坏了。"
很好,这话一说出来,姜妈妈立刻回神,看了看费禕,再看了看姜维,紧了紧手,算是勉强同意下来。姜氏果然是老妈的死穴,姜维笑了笑,扶著费禕向老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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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不擅长写谈判的事儿,写出来幼稚得很,大家勉强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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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的司机送二人回家。车上,二人不交一语。
姜维在胜利之後反思,反思自己与费禕的关系,对费禕的感情。以前从未想过,此时想起来,非常不明朗,明明是互相表白过,谁知道发展到现在,竟然又回到原点。爱与不爱?是个问题。当初听到姜维对自己表白,是欣喜的,是幸福的。但当时并未想过自己的感情,享受被爱一直是姜维的感情原则,被爱比爱要幸福得多,自私的人,怎麽可能让自己处於痛苦的境地?
可是,现在姜维不解,也有些不敢真正相信,自己怎麽可能爱上一个胖子大叔?!而且还是个呆在自己身体里的胖子大叔。虽然今天的迹象表明确实如此,可实际想想总觉得无法释怀。男人的爱与性总是相关的,如果自己真的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胖子大叔,那麽性,怎麽办?对著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自己怎麽可能有兴致做得下去?!
想到这里,姜维转头看了看费禕,发现费禕也是看著窗外,发呆。表情沈静,一丝欣喜都没有。
"怎麽啦?不喜欢回去吗?"姜维心里咯!一声,声音平稳地问。
"不,不是。"费禕被姜维的声音突然惊得回神,赶忙扯起嘴角,笑了笑,摆手道。
"那怎麽一脸地不开心?"姜维有些郁闷,自己这麽辛苦,换来的竟然不是笑脸!
"我,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并,并不是不开心。我很欢喜的。"费禕费力地解释,伸手低低地拉住姜维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