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抬起头,像是下定决心般又道:“臣定将追随殿下您。”“王大人有这份心思,孤觉得很不错,所以王大人还有那么多事处理,还是先去忙吧。孤还有事要做。”不等回答,便绕开王自通进了房间,关了门。当然有事要做,那便是睡觉,实在是太累了。其实说睡觉也只是说说罢了,当我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我偶尔会回忆起我的母后,她的确是一个温柔的女子,贤妻良母便是她最贴切的形容词。她死的时候,周彦不让我进去看她最后一眼,我就这样跪在雪地里,我并没有哭泣,但是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当房间内有茶具被摔碎的声音,冥冥中,我知道是母后最后在唤我,果然,破碎声后,便有人起来扶我,告诉我母后离开的消息。待我走进去,周彦看着我,我没有看他。我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握的死死地,没有去砸向成为皇帝的周彦。他吩咐了些什么我都没听清,我只是看着母后,这个在我面前一向包容,也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能够宽容我的人,终究是离我而去,她的走,不是意味着两位皇子理政的僵局被打破,对我而言,只是失去了我的母后仅此而已。我一瞬间还在麻痹自己,告诉自己她只是睡了,或者最差不过是晕倒了,但是周围的奴婢撕心裂肺的哭泣却一直拉扯的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是真的,我的母后,她真正的死去了。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怪之说,便也真真正正的意识到,眼前的人消失了,我现在看的只不过是她的躯体,甚至于,等她下葬时,我连她的模样也再也看不到了。所以没有哭泣,我怕眼泪会遮挡住我看她最后的视线,但是我还是撑不住了,跪在她面前,我又知道不能喊出声,喊出声我便会掉下眼泪,但是我还是喊了一声:“娘。”我该喊她母后的,可是我与她曾陪同父皇在民间游历过一年,那时她便让我喊她“娘”。我一开始很不适应,但是这样喊的机会却不再拥有了,我便发狠的喊了一句“娘”,剩下的呼喊被我哽在喉间,吞着血咽了下去。我恍惚的站起了身,握了一下母后的手,便转身离开了这,不顾身后几位老臣的呼喊。漫天的大雪就这样洒下来,我实在是冷,当顾誉找到我时,我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发颤。顾誉也哭了,我一眼便看出来了,当他抱住我让我哭时,我没有哭的欲望了。我只是恨,滔天的愤怒一下子将我压垮,让我难以喘息,在铺天盖地的雪中,我应该做点什么,但是我只是对顾誉轻轻的说道:“我一定会报仇。”顾誉抱着我“我一定会陪着你报仇。”☆、太子驾驶速度快此时也是冬天,雪却不曾似当年下的那般大了。顾誉进来的时候,我便抬头望向他,他的神情一下子柔了下来,问我:“殿下,您怎么了。”我缓缓开口道:“顾誉,为什么呢?”我问的不明所以,顾誉问道:“殿下您指的是什么?”我抬起手,指了指我自己道:“我一身坏毛病,体贴不曾,温柔不曾,朝中官员说我暴戾不明,视我为虎豹狼豺避之不及,你又是为什么呢?顾誉,你又是为什么呢?”顾誉缓缓地单膝跪下,低着头握着我的手,过了良久,我听见他叹了口气道:“殿下,如您说的有千种万种不堪,可那又如何呢?臣心悦您需要什么理由呢?您需要臣什么解释呢?”我当然不需要,我抬起他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彼此都能感受,看见顾誉眼角流下的泪水,我轻轻的吻去。又带着不容拒绝的狠厉在他的耳边道:“顾誉这一世,我们不死不休。”顾誉闭着的眼轻轻的颤了颤说了一句话:“臣,甘之如饴,求之不得。”他又低下头,像是在对什么虔诚的发愿:“殿下,我听见雪落下的声音。”我轻笑了起来,笑的一滴泪水也从我的眼角划过,我低头拥住他,说道:“这实在是,孤听过的最美的情话。”当被锁了的动作发生在我与顾誉身上时,我隐隐约约的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将会与我有着无法割舍的羁绊。我低着头任由他因为疼痛抓扯着我披肩的长发,他在这个时候还怕伤着我,抓扯头发的力度都可以忽略。我也是疯了,□□之外的冷静再这一刻断了弦。我一点点的亲吻着顾誉,从上到下,像是一头雄狮在舔舐着自己的雌狮,顾誉受不了这种挑拨,挣扎的说道:“饶了我吧,殿下。”我的手抓起顾誉的手贴在我的胸口,那里因为兴奋而狂热跳跃的心脏有力的鼓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