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许哥。”卓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时,并不比装可怜时演技拙劣,“是我没办法给你安全感,以后我改。”许涵昌看他满不在乎,想着昨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说那种话,仅次于给卓闻戴绿帽子,更愧疚了:“也是我没问清楚,我当时不知道你要我以为屋里只有我和蒋行远两个人。你、你之前,那什么,那些人都看到了,会不会笑话你。”他怕自己自作多情,“求婚”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几圈,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卓闻笑了笑:“没事,那都是不相干的人。”他怕压着许涵昌,一直用手肘撑着自己的重量,换了换姿势接着说:“我只在乎你怎么想,许哥,你愿意相信我就好。不愿意相信我,也没关系。以前很多事是我做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改,我没什么好不知足的。”“那你心里肯定会难受的啊。”许涵昌内疚地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受得了啊。”卓闻忽然靠近他的脸,神态凝重,眼里包藏着说不出的浓烈感情。“许哥,你心里不难受吗?”卓闻罕少对许涵昌有这种态度,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的心不是肉长的吗?”“爷爷生病需要钱,你跟我借钱的时候我那样对你,你能受得了吗。天那么冷,你跳进水池里当替身把自己弄得肺炎发烧,你能受得了吗?你那么难,你还管我难受不难受干什么”许涵昌哑口无言,因为卓闻的表情已经濒临崩溃,眼睛红得令人心里一揪一揪的。卓闻忽然就感到非常无力,深深地吸了口气:“许哥,我真的很后悔,你怎么对我我都不难受。我如果难受,也只是难受你受得那些苦,我恨我自己那时候不在你身边。我以前怎么就那么混蛋,怎么能让你受那么多罪”许涵昌安静地听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先吃饭吧。”卓闻觉得言语无力苍白,只能用行动让许涵昌重新地慢慢信任他。他匆匆地跟许涵昌拥抱了一下,似乎在短暂的亲密中能够获得勇气和力量。卓闻躲闪着许涵昌的视线,穿着睡裤下床,“我去厨房,马上就回来。”“别走!”许涵昌听出卓闻声音不对,在背后慌忙抓他。他本来要想抓卓闻的手,但因为生病的原因,力气视线和定位都不及以往,一不小心抓到了卓闻的睡裤上。卓闻本来是怕自己在许涵昌面前哭出来丢人,又增加卖惨的风险,想出去平复一下心情再回来。结果他慌慌张张地往外走,许涵昌慌慌张张地拉他裤子,松垮的睡裤被拉下一半,他结实挺翘的屁股就这么大剌剌地暴露在了晨光里。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卓闻视线下移,脑子一片空白。许涵昌更是尴尬,他一秒钟后连忙松了手,睡裤腰上的松紧带失去拉力,“啪”地一声打在了卓闻的屁股上。我也可以躺平卓闻一腔悲情荡然无存,他甚至听到背后,安静的空气中冒出一下清晰的口水吞咽声,忍不住额头青筋暴起。许涵昌支起来的身子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见卓闻没动,色向胆边生,盯着卓闻的屁股完全无法移开视线。他口是心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派轻松的样子:“哈哈,快去厨房吧!”下一秒就被卓闻扑倒在松软被子里。身上这个人火热又健壮,散发着浓烈的侵略意味,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地盯着自己,其中意味昭然若揭。许涵昌忍不住又咽了下口水。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距离,卓闻压在自己腿缝上的膝盖都充满灼热的威胁。卓闻在床上的时候和在床下截然不同。得了正经名分又见过家长后,他自觉地位稳固,通身的茶味儿和对外人的攻击性都小了很多。平时他对许涵昌千宠万宠,百依百顺,对方的衣食住行和学业前程,事无巨细他都要亲自捧在手心里一遍遍考虑周全。可以说如今许涵昌说句梦话,他还得想想有没有实现的可能。如今他的情商都用在把每句话说到许涵昌心坎上去,无论什么事都能想在许涵昌前头,还要做得不让他反感。比如过岗庄的那块地,他处理隐秘得当,其中的种种麻烦和付出对许涵昌丝毫不提。要不是许爷爷来道谢,这种小事他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一点都不打算拿出来邀功的。而到了床上,他可就不是卓闻了。许涵昌求饶他硬着心肠反倒用力,许涵昌求他给个痛快时他却偏要不紧不慢地吊着,非让许涵昌再求得好听一点儿,或者说出些没皮没脸的话来才肯稍微给点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