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澹台成德不想在这时与她争辩,目光又集中在玉屏上,“我动过玉屏,并不像嵌着机关的样子。”谢罗依干脆席地而坐,闭上眼回忆起以前小时候的事,奈何只有她们在密室里疯闹的场景,却始终想不起如何打开密室的。澹台成德见她眉头紧锁也不催促,仔仔细细地观察起这两座玉屏,奇怪的是这两座玉屏上都有一道裂缝,裂缝呈不规则状,但却一模一样。或许这是用来嵌什么东西的吧?“我想起来了!”就在此时谢罗依睁开眼睛,跑到乌瑚达身边在她发髻间找些什么,不一会就从她头上拔下一支金钗,将两座玉屏背靠背地贴在一起,金钗穿过玉屏上的裂缝,只听轻微地咯吱一声,两人兴奋得差点没拍手欢呼。可是门在哪?两人又像无头苍蝇般找了一圈才发现门藏在乌瑚达的床底。谢罗依正要钻进去被澹台成德拉住:“你跟在我后面。”“好嘞。”谢罗依很高兴,至少他懂得保护她。澹台成德睨着她:“别自作多情啊,我是怕你惹麻烦。”嘴硬。谢罗依腹诽了一句,老实地跟在澹台成德身后走下楼梯。原本密室的门并不是这样开着的,但谢罗依来过两次,每次开门的地方都不同,因此这次她也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如她所料,密室如故,并没有什么改变。熟门熟路地绕过那些珠宝首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尊蒙着尘的卧佛像。卧佛像被随意放着连个盒子都没有,可即便如此,那巧夺天工的塑造,栩栩如生的面貌被轻轻一拭,光芒尽显。澹台成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接过卧佛像,贴身藏好,正要招呼她赶紧出去,见她又不知在那翻些什么。卧佛像的机关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这些金银珠宝,他拧眉道:“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走,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谢罗依埋头翻找,都来不及抬头看他:“当然是为无双找解药啊,我们答应了雪伊的。”他心中一怔,自己完全忘记这件事了。翻出一箱的瓶瓶罐罐,谢罗依不认得这些药,苦恼地看着澹台成德。“全带走。”他将箱子包裹好,眼角余光落在旁边一个小药瓶上,顺手捡走。谢罗依见他收拾妥当,问道:“我们按原路返回吗?”“不,太危险了。”澹台成德见她失落得很,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我们能救回那个无双,也算是完成了雪伊的心愿。”谢罗依拉着他的衣袖轻轻地晃了晃:“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就当给自己一个安慰。”他很想说,我并不需要什么安慰。可谢罗依又道:“我们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她虽然温柔地粘着他,但眼神却分外坚定。一句见死不救扎到他的心,好像他在她眼中他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好吧。”他松口了。她终于不再苦着脸了,拉着他兴冲冲地从原路潜回。蓄水池已经恢复了平静,谢罗依举着火烛找了半天就是没看见雪伊。她闭上眼长叹一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走吧,底下的虬褫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澹台成德扣住她的手腕,不能让她再待下去了,他决定强行带走她。既然命该如此,也强求不得。两人正要走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呼唤:“阿禾、阿仁,你们怎么能抛下我……”谢罗依吓得一个激灵,这如怨如诉的哭腔,她刚想开口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也跟着上来。是澹台成德,他几乎是跳起来的,揽住她的腰从身后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两只手叠在一起,谢罗依差点没被闷死。黑漆漆的水域根本没有一个人,酷似雪伊的声音又是从哪发出来的?澹台成德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默然地摇了摇头,雪伊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这些地下成了精的虬褫怕是吃了雪伊才模仿出她的声音。她觉得难过,在石块上燃起一支火烛,希望能看到一点雪伊的影子,然而依旧什么都没有。谢罗依无奈地朝茫茫水域拜别后,随着澹台成德搭着挂在壁上的铁梯往上爬。突然上方的澹台成德停了下来,谢罗依小声问道:“怎么了?”话音刚落,一柄利□□到了她面前,只要再偏一点她那张精致无瑕的脸就毁了。澹台成德来不及和她说话,一路急退,好几次都快踩到她的手了。她退无可退,小腿已没入蓄水池中。身边箭矢如飞舞的雪花,因澹台成德挡在她身前,竟没有一支射到她。脚下黑漆漆的池水泛起波澜,谢罗依惊恐万分,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跃上大石块,她带着哭腔喊道:“虬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