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柔推开叶钧的手,猛地起身:“我,我脸上还有浓妆,没有梳洗。”
叶钧也跟着起身:“我服侍夫人梳洗。”
“不用。”陈嘉柔躲了下:“我自己来。”
叶钧便止住脚步。
陈嘉柔走到黄花梨的面盆架前,将手放进了温水里。
她身上穿着嫁衣,袖口宽大,手一放进水盆里,袖子也跟着落进了水里。
陈嘉柔从水里捞出湿透的袖子,拧了把水。
叶钧走到她身后,双手落在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不脱了怎么洗?”
陈嘉柔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住不动了。
叶钧手指落在她腰带上,解开,脱下她身上的嫁衣,转身搭在了衣架上。
只着红色中衣的陈嘉柔浑身不自在,见叶钧还往自己跟前凑,又躲了一步:“我自己来。”
叶钧轻笑:“好,我不动了。”
陈嘉柔缓口气,将手又放进了水盆里,慢慢的清洗自己的面颊。
叶钧笑看了她一眼,转头灭了两盏灯,脱起了自己衣裳。
陈嘉柔一直在磨蹭,就是不肯往床前靠。
靠在床头等她半天的叶钧见状,看出了她的羞涩。
龙行虎步下床,一个弯身,就将陈嘉柔抱了起来往拔步床走去。
“夫人,良宵苦短,莫要辜负。”
有喜
衣裳褪尽,叶钧入了进来。
陈嘉柔心里一直反复提醒自己,麻痹自己,忽视叶钧。
国仇家恨,她不报,却不能贪恋他的温柔。
她是南陈公主,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身份尊荣,都是南陈给她的。
她不能对不起南陈,不能把心给这个灭她国,逼死她族人的‘仇人’。
但水乳交融中,陈嘉柔心尖儿都颤了起来,忍不住抱住了叶钧,沉陷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事后,陈嘉柔哭的不能自已。
悔恨,鄙视,唾弃背叛南陈的她。
叶钧以为自己失控弄疼了她,待她更是温柔疼惜。
甚至从成亲这天后,都鲜少出去办公了,偶尔去地方巡视一下,但很快就会回来。
不过,倒是常有副手进门找他。
二进的小院并不大,军人又声音洪亮,即使是叶钧和副手闭着门在西耳房交谈,坐在北屋窗边榻上的陈嘉柔,都能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从他们的交谈中,陈嘉柔得知,从拿下南陈几十座城池,占领南陈国都项城后,叶靖上了折子将战况告知了朝庭,大燕皇上龙心大悦,重重封赏了叶家还有将士,又下旨意叶靖接管南陈所有军务,推行大燕政令法令,早日实现大燕对南陈几十城有效管理和控制。
陈嘉柔每天都在听他们怎样革除南陈旧法,推行大燕制度,将南陈,永远抹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每每这个时候,她的心跟有刀子在生生绞着似的,疼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更唾弃自己,真想一死了之,不受叶钧恩惠,全了自己的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