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了,等她的脚伤一痊愈,一定马上将它给劈成两截,放把火烧了,因为那根拐杖失职了,它该保护她、支撑她的,结果害她跌成了狗吃屎的主要罪魁祸首就是它。
万般咒骂不抵自脚踝随之袭上的抽痛,喝,这下子可好啦,被自个儿体重压痛的胸脯是已经渐渐消退了疼痛没错,反正就算它真被压得又肿又涨,那也是……呃,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这些年来代表女性成长的代价,不理它,反正到了晚上它总会自动消肿,可是,依传进中枢神经的感觉研判,她那可怜才刚受过伤的脚踝,铁定又受到二次伤害了。
哦,怎么办?爸妈他们今天一大早准备好她的膳食,交代了她几句,就赶到阿桐伯家帮忙翻修那座已经烂得差不多的破屋顶。而阿桐伯住在山的另一端,像有十万八千里远,任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
是有几户邻居,但说是邻居,却都隔了一段距离,就像阿桐伯的家。
呜……左思右想,真的是求助无门了,看来她只能眼巴巴地干杵在这块石头上当个饰品,等踝上的疼痛愿意饶过她,且良心发现的撤掉大半刺痛难耐的威力,她再努力地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学蛇一样,可怜又狼狈的爬回家,或者,她也可以等到日落黄昏时,倦疲归家却在家找不到女儿踪迹的爸妈他们寻到这里来。
该死!依现下这状况,除非有救星降临,否则她绝无法轻易过关。而救星,唉!这儿称得上是荒郊野岭,除了工人及园主,一整天也没瞧见过半个人,想得救大概也得等上好一会儿了。
她抿了抿嘴,惨毙了,好想狠狠地掉它几颗眼泪泄闷,哼,就知道自个儿今年的年运霉到顶点。
骑了几年的摩托车终于回天乏术,而且说报废就报废,让她措手不及。而辛辛苦苦打工赚的零用钱才刚领到,连热呼呼的灼烫都来不及感受,就连同上个月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一些零头,在公车上被人给扒得一干二净。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竟无缘无故被班上那个花痴指为不要脸的第三者,抢那花痴的男朋友,哼!诸多霉事里就这项最教她不服了啦。
拜托,像许豪威那种草包,她蔡含文连染指的念头都不屑有,怎么可能会去勾引他呢?偏彭欣莉那花痴闹得有模有样,成天寻死寻活地到处找人投诉,然后是不识趣到极点的许豪威竟还在校园堵上她,对她摆出那副心疼、心怜又想英雄救美的痴情人嘴脸,啧,英雄?他也配!
风风雨雨的荒谬感情烂剧还没落幕,前几天,早将良心冰在冷冻库里的老天爷,又赐了最后一击在她身上。
呜……即使是霉星当头,大概也没人像她这般可怜了。
做梦也没想到,她竟连走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都还会被兴建中大褛高处推落的破铜烂铁给砸了满身。路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真的是人来人往耶,可是那堆破铜烂铁偏只中意她蔡含文一人。
哎哟!都来不及喊个一声半响,她就当街晕了过去。当她醒来时,身上斑斑点点的教人怵目惊心,那些个擦伤就别提了,最令好动的她无法忍受的,是传自脚踝的阵阵热痛,还有那一大包的累赘。
她虽没住院,但也被霉星给玩得疲倦了。全身上下数不清的淤血、擦伤、被砸碎的脚踝,要上课,可以,但很勉强。她只好认命乖乖地窝在租来的房间里,又得忍受许豪威那块赶都赶不走的牛皮糖三不五时的骚扰。况且,留在台北,家里匀不出人手照顾她,心一狠,她干脆办休学,回家好好修身养性一番。
说不定慈悲为怀的佛祖见了不舍,除了向老天爷说情,还大方的赐给她教人嫉妒的晚年荣景哩,当然,先决条件就是她得活得过今天……唔,好困。
将倦累的身子倚向身侧的树干,揉了揉发涩的眼,她在不知不觉中卸下全身的精力,然后又是一个教胸口鼓足了气的哈欠。
怪她自不量力,明知道家里的作息时间向来固定,偏还敢在电视机前窝到那么晚,凌晨三点才拖着疲累的身子上床,但感觉眼才合上没几秒,就教严重缺乏母爱的妈妈给吵醒,而且不允她赖回床上,凶着张恶脸,硬就是将睡眼迷蒙的她给踢下温暖的床铺。
“妈妈……实在是……很没同情心……呵……”讨厌,好想睡哦!蔡含文张大了嘴,一个更为嚣张的哈欠现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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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自不怎么宽敞的狭窄林道拐过来,石黑疆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朗朗晴空之下,竟有着这么一处桃花源景致!
果香扑鼻、微风轻拂,吹响了林间树梢的波波生气,彩蝶儿飞舞,轻盈的美妙身躯在花间悄悄掠起。枝头上,粉粉嫩嫩的小花儿抵不住吹袭的清风,一时之际,花蕊纷纷,浅浅的白、淡淡的红,还有闪烁其中的蝶儿身影……他赞叹的目光倏地被桃花树畔的那身影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