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被打得猝不及防,又生怕跌了手中托盘,生生受下这一掌。
梨落对小桃早有怨气,这一巴掌可谓真情实感,小桃娇嫩的半边脸上立刻留下了鲜明的红掌印。
“娘娘……娘娘恕罪,婢子没有!”
“没有?”谢蘅芜凉凉一笑,“本宫还错怪你了不成?”
“别以为有了陛下偶然眷顾,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跪着吧。”
紫宸宫的人都认得谢蘅芜,亦将这一出尽数看在眼里。
谢蘅芜往殿里走时,几乎畅通无阻。
她从前来时,陛下就没有不见她的时候。时间一长,便几乎不通传了。
小桃跪在外,看着鲜红的衣摆消失在闭起的门后,目中闪过浓烈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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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对她动手做什么。”
萧言舟早将外头动静听了个分明,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谢蘅芜不管在他面前还是在旁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乖巧端庄的模样。
难得有这样骄纵傲慢的模样。
小猫儿张牙舞爪恐吓人的模样,还挺可爱。
“这不是给旁人看的吗,不闹大一些,若是不信怎么办?”谢蘅芜轻笑着,从袖中取出那玉瓶。
“这是她给妾身的。”
精巧的白玉瓶被捻在指间,谢蘅芜打量着瓶身,一面道:“她说……若是陛下闻了此香,便会爱妾身爱得难以自拔呢。”
谢蘅芜自然有夸大的意思,将最后几字念得缓慢缠绵。
“怎么,你还真想用在孤身上不成?”
萧言舟抬抬眼,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询问。
“那自然不会,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谢蘅芜将玉瓶小心放到书案上,弯眸道,“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哪是靠外力左右的呢?”
“强求来的爱,不过是骗自己罢了。”
她浅色的眼瞳在烛火下像清透琉璃,明晃晃地映出人来。
说者无心,萧言舟却感觉自己被这双眼看透。
他蜷舌顶了顶唇角,状似无意问道:“那你呢?”
“妾身怎么了?”
萧言舟面色自若,话语里却带上了不自觉的紧张:
“那你对孤呢?”
谢蘅芜愣了一会儿,柔柔一笑,并未正面回答:“陛下如何对妾身,妾身便如何对陛下。”
萧言舟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好好讲,不然孤就杀了你。”
谢蘅芜撇撇嘴,想都这样了,他还是喜欢吓自己。
她本是站在他身旁的,此时便俯身下去,将他肩头环住。
“陛下难道舍得杀了妾身吗?”她蹙眉委委屈屈,却是一股恃靓行凶的味道。
萧言舟似笑非笑地抬抬唇。
“真是伤心啊,妾身都对陛下这样了,陛下竟还要怀疑妾身的真心。”
她一面说着,手却不老实地在他身前流连,眼瞧着就要探进去,萧言舟一把捏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