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默了默,才道,“不是,你这……发生了什么?”
他当然没有很顺利地就从大夫的口中得知具体细节,大夫一直以一种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且保持着隔了一个桌子的距离,手隐隐颤动,身体朝着另一个花瓶所在的地方偏向,似是准备着随时抄起那个花瓶。
防徐闻,跟防一个臭不要脸的江洋大盗似的,被这么对待的徐闻,无言以对。
好半晌,他朝大夫抱拳行了一礼,“晚辈前来,只是想问问大夫您,是不是和我弟弟碰上了?我就问这事,缺德的事我可不会干第二遍。”
“……”也知道是缺德的事,为什么还要逼着他去做,害得他差点就被割了脑袋,担惊受怕了好长时间。
大夫眼里的无语太过明显,徐闻默默移开了目光,将姿态放得极低,避免刚受完刺激的大夫又因为他而加剧创伤,“张大夫,上回,晚辈实在是别无他法,您也知道,晚辈的弟弟他非池中之物,而晚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人。
更别说,晚辈那半路出现的弟弟……还招惹了那些大人物,晚辈实在没法子,只好设了个局让他主动离开。”
他的嗓音悦耳动听,字正腔圆,徐徐说来,给人一种严谨端正的错觉。
然而,事实上,觉得徐闻是君子,会是他人生最大的错觉。
官府文牒
但大夫此时还没反应过来,悬壶济世的,向来悲天悯人,更何况自己曾经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担忧吃了上顿没了下顿的穷苦生活,他很轻易地就融入了徐闻特意塑造出来的情境之中。
徐闻看他已经有了松动的神情,嘴角快速地勾了下。
看向张大夫的眸光澄明,毫无杂质,又隐隐含着些许无奈,继续道,“晚辈也不会为难您,张大夫,您只需要告诉晚辈,您被带走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张大夫踌躇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颇有些放下恩怨的意味,然而他一开口,却给徐闻带来了一个遗憾至极的消息。
“就在刚刚过去不久,我刚被送回来,现在,他们估计已经离开了吧。”
还真走了啊……徐闻有些咬牙切齿。
黑眸闪动,对那不听人解释、自顾自给他定了罪的少年,又气又心疼,毕竟没有谁能够宁愿就这么相信自己选择的伴侣居然故意欺骗自己,而不是勇敢地和人对质。
若是对方错了,利落地扇上几巴掌,若是自己错了,就撒娇求对方原谅。总之,不会是什么也没说清楚,就当了缩头乌龟和落跑新娘。
而人只有经历过……某些事情之后,才会变得退缩、怯弱,不敢去质问。
“他们?一共有几人?有什么特点?”
“包括你那弟弟,应该是三人,另外两个人,估计是手下吧,可能还是亲兄弟,身上杀气重,和我之前医治过的士兵身上的血气还要更重一些。”大夫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出来两人的长相和气质。
徐闻大致猜出了是谁了。
也只有这时候,徐闻才发现,之前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原来出在萧寒瑜的下属提前和萧寒瑜碰面了。
和下属见面后,依自家老婆的性格,肯定不会再让那群要杀他的人继续蹦跶在世上,自然就会派下属去将人解决,而在这个过程中,碰到大夫的几率就特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