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施暴的男人又一次俯下身来,将他吻住时,青年才从荒淫的梦中睁开了眼睛。而不到半秒,他的世界就再次暗了下来。青年在毫无预兆就到来的高潮中,听见幼弟哽咽的声音:“别看我,哥哥。”弟弟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比自己更宽大,更有力了,这样的手很适合去打篮球,据他所知,对方也的确是大学篮球队的先锋,无往不胜,未逢败绩。他的一生困顿在俗世人情财务中,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照顾好这个弟弟,希望对方无忧无虑地长大,希望对方不必像自己一般满身枷锁……他希望自己可以把世间一切好的东西,都送给自己唯一的亲人。可他只能保持着这个被贯穿,被体内射精的姿势,一双迷蒙的眼睛也叫人遮住,黑下来的世界中,他仅剩的精力做不了太多思考,从未体验过的剧烈快感早烧尽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抬起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把他按到了自己布满青紫吻痕的胸前。男人的身体剧烈发着抖,像是受困的凶兽,像是离群的幼崽,多么可怜,又多么可爱。他便一遍遍梳理着对方浓黑的头发,凭着本能小声安慰道:“别怕,出什么事,有哥哥在呢?——不怕了,阿逾,哥哥在这儿。”这是他们此生,最贴近彼此的时候。彼此相连,成为一体,可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他们也只能做一对失格的兄弟。一秒。两秒。三秒。暴徒闭上眼。他在一秒秒流失的光阴里,数着神明的心跳。而某一刻,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就知道,自己终于是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