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张。”那根指节轻点,在光影明灭间像是通透温润的玉石。随后程意看见明淮序身形微低,附在她耳边:“将牌。”
程意一时间只觉得耳根酥麻,几乎蔓延至全身。她心中慌神,稀里糊涂地出了牌。
“咦。”
被分到隔壁牌组的孟雪在出牌间隙回头,往程意这边望了望。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明淮序,笑起来说:“我们意宝学会玩桥牌啦,上次不是规则都搞得糊里糊涂的吗?”
程意攥着手里剩下的牌,用凶巴巴的眼神看向孟雪,示意她赶紧闭麦。
孟雪逗了好朋友一把,见好就收,转回身去看牌了。
程意的手心里都是汗,成功在明淮序的提示下,拿到了第一局最多的筹码。
“意姐厉害啊,”坐在对面的男生惊呼道,“刚刚孟雪还跟组长说你不会玩,让我们多放放水的,原来是骗我们呢。”
程意脸上笑得明艳又无辜,内心暗戳戳地想,她玩牌的水平高低全取决于旁边的师兄。
“下局我们可要好好打啦。”那男生朝旁边的两人说,“之前不是约好了,积分最低的人,下学期刷一个月培养皿吗?”
“我已经刷了半个月了,”其中一个男生举手,“每次给我排晚班,实验仪器全都留给我收,真是受不了你们了。”
程意被这群人阴阳怪气的氛围逗笑,抽了一张惩罚牌。
惩罚内容是:跳一支热舞,并赢得满堂喝彩。
几个男孩子的脸色疯狂变幻。
程意知道惩罚牌许多内容离谱又社死,善解人意地说:“如果不按牌上走的话,就麻烦大家之后一人帮我们实验室搬一桶去离子水啦。”
“可以的。”几人松了口气,说,“去离子水嘛,我们反正也要搬的。”
转头间又开始了下一轮。
明淮序确实很会玩桥牌,程意自知打牌实力不够,但却接连取得了几局胜利。她眉眼弯起,笑得像一只装了满肚子坏水的小狐狸。
对面的男孩子们欠了十几桶去离子水,一个个杯子里的酒也几乎见底,终于坐不住了。
“组长,”三个人站起来,朝隔壁牌局哀嚎,“我们根本打不过意姐,过来换人啦。我们已经欠意姐的实验室好多去离子水了。”
“你们几个,”陈遇只得从刚准备开始的牌局中脱身,与一人交换了位置。他笑骂道:“牌都要叫我来,还欠一屁股债。再输下去,以后直接去程意实验室打工算了。”
程意可不怕他,她身边坐着明淮序呢。
“明师兄怎么不玩?”陈遇坐过来了,手上拿着一杯特调的柠檬冷酒,“觉得游戏无聊吗?”
“我不会玩。”明淮序面容淡定地说着瞎话,“看着觉得有意思,但还是不在大家面前献丑了。”
“明师兄谦虚了。”陈遇笑了笑,点了一些小食上来,“规则很简单的。喏,程意坐你旁边呢。她刚刚让我们实验室欠债十几桶水,可以让她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