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钱勤学、柳大郎、柳三郎看得逗趣,便没管这两个弟弟,互相介绍了各自情况。随即,他们又询问起了对方的进学进度,对于近日夫子交代的课业相互交换了一下心得体会。
未时,秦朝宁独自一人抱着纸笔墨来到了启蒙甲班。
甲班加上他只有七人,班里摆放了两列书桌共八张,他便往左侧最后一张走去,查看过无人摆放物什才坐下。
没过多久,启蒙甲班的其余几人开始陆续到来。有两三人对他这个新来报到的感到十分好奇,便上前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秦朝宁只简单说了自己姓名,其余的没多说什么。
不过,由于他长相白净可爱,说话流利,几位塾友对他已是心生好感。
他这边热热闹闹地,屋内忽然传来“哼”地一声,打破了众人的畅聊。
闻声,他们停下了话语,朝发出动静的方向看去,然后便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瞬间如鸟兽散。
秦朝宁不明所以,抬眸看向身着缎子衣袍,长得粉雕玉琢的男孩,疑惑地眨了眨眼,还朝对方粲然一笑。
对方面对秦朝宁的视线蹙着眉,气呼呼地责问秦朝宁,“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秦朝宁:“?”
这位同窗……奇奇怪怪的,戏文听多了么。
“你还敢看!”对方恼羞成怒地上前,抬手一把推倒秦朝宁的书桌。
秦朝宁惊了:“……”
他刚摆放好没一会儿的纸张、笔墨全部散落在地。
这下,秦朝宁也生气了。这些可是他有福叔送的!他娘亲挑着拣了好的放进箩筐让他带来私塾用。他们家的每一文钱都可重要了!
他来书院前还打算着纸笔墨都省着点用。
“给我捡起来”,秦朝宁冷着小脸,笑容霎时消失。
这个臭小孩压根不懂挣钱的苦!
“我就不捡了,你能置我如何,哼”,对方下颌微抬,对于秦朝宁一身半旧不新的衣着,以及满地劣质纸张,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屑,看秦朝宁像看奴才似的。
听罢,秦朝宁推开他,径直上前去到对方的书桌侧,抬起小短腿就踹了下去。
“砰——”地一声,对方的书籍、笔墨、桌子、椅子也应声倒下。
“你!——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这孩童上前推倒秦朝宁,愤愤然吼到。
见状,屋内的其余蒙童们纷纷躲到木门边上,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这其中有一人顿感大事不妙,惊慌地跑出去喊孙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