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泊宁眉角拧起来,总觉得心里虚的很,这种不安的心境带给他的观感十分不好。尤其是那次从浣熊市逃出时坠机事件之后,顾璟满身血红,奄奄一息的情景好似就在昨天发生一样清晰,林泊宁心里隐隐排斥飞机这种脚不沾地的没安全感逃命方式。
顾璟温热的大掌伸过来,把林泊宁眉间的小山包抚平,长臂一揽,人就被他拥在了怀里。林泊宁脸偎在顾璟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传来“咚咚”强而有力的心跳,不安感愈发重了起来,尤其是忆起当初也是顾璟放弃了自我保护,全力把他护在怀里的情景。
阿奇伯德一边驾驶,一边逗着罗侨口花花,对于z国他和宝贝儿一样期待,早就想看看那片宝贝念念不忘的土地里,只是z国对待一些特殊人物一向把关甚严,他之前就属于z国不欢迎入境人士,想到这里阿奇伯德有些哀怨:若不是不想给宝贝惹麻烦、在宝贝的祖国留下什么不干净的案底和监察令,看见宝贝想念家乡的时候他早带着人回去了。不过,这回应该没人有那个闲工夫调查监视他了。
瞄一眼罗侨身侧的小包,阿奇伯德咧嘴笑出一口白牙,那里面有几十个国家的护照和身份证明,z国的红本本也不例外,说来阿奇伯德对这个国家最初的好感就来自于那个称为“户口本”的暗红色本本,把一家人放在一个本本里实在太妙了!虽然宝贝给他起的z国名有点古怪,但阿奇伯德很满足。
决定了,到了地方就把那些其他国家的护照和身份证明雪藏了!阿奇伯德表示从此他就是个z国人了——z国不是有句俗话叫“夫唱夫随”么,宝贝是户主,他很该随着宝贝走!
直升机飞离了里贾纳,林泊宁的神经却愈绷愈紧,额头上渗出冷汗,后背上全是凉意。他猛地坐直,这不是对飞机的心理障碍,而是确确实实的不良预感!颤着手打开安全带,林泊宁大声对着机壁上的通讯器道:“有危险!”
所有人一凛,对于林泊宁近乎神奇的预感他们都领教过,现在全都紧张起来,尤其是经历过坠机的顾璟三人。
顾璟马上拉着林泊宁向前面一间小舱去,那里是军用机给长官设立的独立空间,有一处紧急出口。李凯跟在两人后面,腿肚都在打颤。所有人都背上伞包,打开小舱和驾驶舱的门扉,林泊宁紧紧盯着小舱壁上的雷达警告系统屏幕。所有人都意识到最可能的危险就是导弹,阿奇伯德把直升机上的反导弹防御系统打开,现在只希望直升机上的防御系统能够比地面雷达要先进。
没过两分钟,最坏的情况就出现了,警告红灯突突的亮起来,屏幕上出现一个红点,有导弹系统将他们锁定了!看方向是萨斯卡通!林泊宁咬牙,看来真不该将那个老费尔放回去。
红点快速靠近。这时候再降落逃离已然来不及了。
阿奇伯德眼里满是凌厉和疯狂,看一眼身边说什么都不去小舱躲避的罗侨,手法奇快的鼓捣几下,直升机在天空中急速转了个大弯,朝着里贾纳和萨斯卡通的方向又飞了回去——就是真逃不过他们也要拉着上垫背的!
萨斯卡通基地指挥室,亚历山德丽娜·费尔兴奋又得意地盯着大屏幕上代表导弹和顾璟他们所在直升机的两个红点在不断接近,只要再等一分钟,这些羞辱过她的人就要下地狱了!
“费尔小姐,他们的直升机掉头了,是朝着里贾纳方向飞行!”旁边的指挥人员满头大汗的说。他是真不想和这位大小姐打交道,方才被她用枪指着发射的那颗基地预留的最先进的追踪导弹,那可是基地用来自保的底牌之一,就这么被随便用掉了。地面指挥员内心十分不满,可鉴于这位是握有基地大权的费尔先生的独女不敢表现出来,费尔先生仗着他手里的秘密军火库,在基地可是说一不二、十足狠辣的人物。
费尔扭曲了一张脸,冷哼一声问:“导弹会危机父亲?”
老费尔正在直升机上,等着和他的手下汇合,这次他出了大丑,基地里很快就隐约有议论出来。老费尔心思深沉细密,索性把他的亲信队伍调出来,开着卡车一路赶来里贾纳,这样做不仅安全——他深信手下已经出了叛徒,而且相信他们带着满满的物资回去后,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就会消除了,再者声势浩大也会震慑基地其他被他压制的势力,让那些人不敢多话。
各种数据显示在屏幕上,指挥人员摇头迅速道:“依照目前的速度来看,直升机在靠近里贾纳的前就会被导弹击中。”他心里飞快的闪过一丝遗憾:这些人希望恐怕要落空了,可惜那位费尔先生终于离开基地一回,和他的爪牙都在里贾纳。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绝对的以自我为中心,认为全是别人的错,对不起他的人就该下地狱——
费尔姣好的面容被她眼里的恶毒愤恨硬生生扭曲了美感,即将达到目的的狂喜让她顾不得这些。
之前顾璟的无视和林泊宁毫不留情的揭露,以及另外几个人眼里的轻蔑和不屑让费尔小姐无法忍受,深深划破了她的骄傲和自尊,这对于在父亲权势庇护下从来高高在上、自视甚高、活的如同公主一般的费尔绝对无法原谅,甚至在她的眼里这已经是必须用他们的性命才能让她消气的罪过。所以她在顾璟等人劫持老费尔离开的时候,就从她父亲的保险柜里偷出了导弹发射的密码,她要用这场绚丽的“烟火”洗刷耻辱。
追踪导弹的在空中绝对是所向披靡的存在,阿奇伯德以高超的驾驶技术生生避过了一次,可导弹转了个大弯重新追了过来,空中划过一道白烟。这地方没有一马平川,没有山峰峭壁祸水东引,阿奇伯德看着愈近的导弹,手下动作不停,眼里是近乎冷酷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