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殷嫦,那个野心勃勃的贱蹄子。她的脸毁了,她也别想得了好。想到这里,她咬牙低唤了一声,“碧池……”走到身侧回应她的是碧河,“小姐,碧池今天还没能下床。”殷姒把梳子重重往妆台上一放,“贱骨头,就那么几棍都挨不住。”跟赌徒谈信誉?碧池下不来床,还不是因为小姐昨天教训碧枝的时候错手殃及了她,然后小姐脾气上来,说她没有半分眼力见,直接挥鞭打了她几鞭子,还让下人连续殴打了她十几棍么?这样的用力打下去,别说碧池是个没怎么干过粗活的大丫鬟,就是男人也得卧床几天啊。没想到小姐居然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反过来抱怨碧池不耐打。想到这里,碧河心里莫名的涌起了一阵苍凉,仿佛看到了明天的自己。并不知道碧河心中想法的殷姒继续厉声问道,“碧柳呢?”被她这么厉声一问,碧河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在……在外面……”“让她进来。”碧河不明白,以前待下人还算不错的小姐,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看着刚好打来洗脸水的碧柳,她满眼同情。“小姐让你进去。”“好……”碧柳端着水进了房间。碧河专注的听着房内的动静。果然,房内很快就传来了打翻水盆的声音,以及碧柳隐忍的闷哼声。她想进去帮碧柳,但是她更怕被小姐打,就像打碧池那样打她,只能原地像个木偶一样站着。直到碧柳浑身湿透,红着眼眶,抖着手捧着空盘子出来。“碧柳,你怎么样了?”她上前关切的看着她。碧柳麻木的看了她一眼,把袖子撩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针孔,看得碧河倒抽一口凉气“这……这是小姐扎的?”碧柳点头,依然一句话都不说,走到水井旁,麻利的打好了水,抖着身子,又重新把水端进了殷姒的房间。碧河没看到的是,碧柳打水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捏碎了一个小小的黄色粉球,粉末悉数掺在了水中。殷姝带着翠屏赁了一部马车赶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去到城郊十五里处的那套半旧宅子那里。她们赶到的时候,李三功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缓过气来以后,依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别来惹老子的欠揍模样。宅子占地倒是广,一套一进的宅子,院子里荒芜一片,只有几根光秃的树干,说什么半旧,门楣跟窗柩早已破烂不堪,整个宅子跟废宅没区别。宅子周围,还有稀稀拉拉十来户人家,这座宅子跟那十几间土房一比,瞬间档次高了不少。翠屏被扬起灰尘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没好气的看了李三功一眼。“不是说半旧吗?现在这种已经算是残旧又老旧了。”这个地方,也就比以前她们住庄子上的柴房好了那么一点点。殷姝冷笑一声,看着李三功,“被人怀恨在心了吧?”这些破坏的痕迹太明显了,这些土,这些灰,明显就是从沿途的土路上挖过来的。李三功涨红了脸,“那个孙子,居然玩阴的?一点信誉都不讲。”“跟赌徒谈信誉?你的小脑瓜子是进了多少水。”殷姝凉凉一笑,“等着吧,这宅子除非一直放着,否则只要你修缮好,他要么就会千方百计把宅子拿回去,要么就继续来搞破坏。”“那怎么办?难道就放着吗?那个孙子。”说到这里,李三功吭吭哧哧的从袖袋掏出一个通体冷棕色的锦缎暗绣牡丹锦囊,锦囊在阳光下还若隐若现的泛着银色流光,“等老子找人弄死他。”殷姝正想取笑他一番,却被他的锦囊吸引了注意力,这锦囊上的暗纹……“这钱袋这么漂亮,在哪里买的?”她状似漫不经心的调侃道。李三功以为她喜欢,肉痛的把锦囊往她面前一送,“姑奶奶你喜欢吗?我给你了。”“你告诉我在哪里买的就可以了,而且……”殷姝探究的看了他满布油光的胖脸一眼,“难道你不知道在大安送女孩子锦囊是代表什么意思吗?”平心而论,李三功要是瘦下去了,肯定是个浓眉大眼的俊儿郎,可惜他这目测一米八,却有两百多接近三百斤的体型,绝对都是家人的关爱。看他如今这种一顿几盘肉的饭量,减肥是不不大可能的事。李三功却懵了。代表什么意思?他哪知道代表什么意思啊?反正他只知道,不跟这个姑奶奶抢东西就不会挨揍就是了。管她是侯爷的女儿还是王爷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