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看着他。“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么?”祝星洲问。晏春看着他,沉默不语。这种沉默让祝星洲十分难过,而后是极为压抑的愤怒。他右手伸进被窝。很快,晏春眉头皱起,露出痛苦的神色。祝星洲低头,轻轻吻他柔软的唇瓣,吞下他细碎的轻吟。他认真欣赏着对方的表情,笑着道:“我觉得,你可能还是有点喜欢我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晏春满头大汗,双手揪着被褥,不住喘气。风雨亭里。徐潇宁和忘尘阁的两位似乎正在讨论晏春的事。松月溪道:“你还有心情分析血魔呢?我以为你要马上把遇到神仙的事报给归元殿。竟然让我们遇到一个小神仙,挺神奇的。”徐潇宁笑笑:“嗯……是挺神奇的。”“你看起来好像很快就接受了,”松月溪忽然想起谢天之前说他师尊就是神仙,他稍稍凑近徐潇宁,低声问,“该不会你见过神仙吧?”“啊?”徐潇宁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怎么可能呢?”一看他这反应,松月溪就知道,那肯定是有了。他想不明白了,这怎么回事?先前他就从未遇到过神仙,这才刚回来,就接二连三遇到神仙。现在的修真界已经是神仙遍地走了么?虽然有诸多疑虑,但他并没有再多问,也没有暴露谢天的师尊也是神仙。不一会儿祝星洲来了,徐潇宁对他道:“星洲,有酒么?”“当然。”祝星洲立刻差人去拿。王管事端着酒,快步进入亭中,为四人斟酒,而后退下。徐潇宁看向忘尘阁的两人:“两位阁主,目前来看贵派弟子失踪一事就是血魔蝶所为。有迹可查的最早一案发生在去年冬天,于临阳南柳道。”他把面前的书信推给两人,请他们查看。这都是各地的合欢宗弟子送来的情报。松月溪问:“与合欢宗完全无关是么?”徐潇宁道:“归元殿找到过几个死者的骸骨,徐盟主与合欢宗的厉宗主曾一同去查看,确认死亡原因皆是心脏衰竭,修为尽失,并非合欢宗功法所为。而且厉宗主给出了门派弟子踪迹,归元殿也多方暗查走访,相关线索可以佐证厉宗主所言属实。具体的案情仍在梳理与完善中,等整理好了会一并送给二位过目。”谢天与松月溪交换书信,随后提出自己的疑问:“前面的死者,都是心脏被直接吸干,死状安详,然而从上月开始,新的死者皆被掏心而亡,且并未被吸走修为,是否另有端倪?”“或许有,但我们尚未查到。”徐潇宁道,“只能推测是血魔蝶在吸收多人修为后功力暴涨,同时也更加凶残,所以杀人手法变得简单粗暴,并且不屑再吸收修为,而是专注寻找情种。”松月溪道:“他一开始还知道魅惑红雨山庄的庄主,让他帮自己把人骗过去,说明他是有一定思考的。但后面与我们交手时,他明显过于偏执,似乎已放弃耍弄心机。”谢天道:“好像变傻了。”“毕竟是魔族,”祝星洲道,“他走的阴邪之路,嗜血成性,脑子变得不好使也很正常。”众人都与血魔蝶交过手,也赞同这个说法。松月溪仍有疑问:“既然可以排除合欢宗的嫌疑,那到底是谁谣传是合欢宗所为?”徐潇宁道:“根据归元殿与合欢宗双方的调查,谣言最开始也就是从临阳南柳道传出的。可能血魔蝶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栽赃陷害。”他顿了顿,又道:“血魔蝶那时候脑子应当还是好使的,可能也是魅惑了当地的百姓,使他们以为是合欢宗所为,然后就这么传开了。”这些谢天早已从家中得知,故而并不意外。几人又合计了一些细节,随后徐潇宁问:“两位还有什么疑惑么?”忘尘阁的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思索,虽然某些地方似乎还有不对,但目前也找不出别的答案,最终也只能让血魔蝶背负这一切。见他们不再提问,徐潇宁端起酒杯:“忘尘阁蒙此大难,归元殿未能及时发现问题,制止血魔,实在难辞其咎。我代表归元殿向二位致歉。”他仰头一饮而尽。松月溪道:“归元殿能帮我们查清案情我二人已感激不尽,徐公子不必自责。”他与谢天回敬徐潇宁。“事情还不算彻底终结,”徐潇宁道,“归元殿还在继续调查,看看能否查到更多线索。我先把咱们这边的情况传回去,等正式结案后我会再次向二位交代。”“有劳了,”松月溪问,“先前你说的骸骨,现在在何处?可否由我们带回忘尘阁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