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有秦戈这句话,林记就舒坦了,盯着菜单研究怎么好好宰秦戈一笔,留他和陈栖叶互相看着对方,酒吧的背景音乐正好放到许巍的《曾经的你》。秦戈等会儿还要上台,就没坐下,转身去吧台给他拿了两罐冰可乐,还问他要不要牛奶。陈栖叶摇摇头,接过后问:“你在这儿兼职?”“这家店是我叔叔开的,人你也见过。”秦戈指的是陆崇,他在准后爸的店里唱唱歌当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图个乐子。陈栖叶“哦”了一声,用吸管喝可乐,在这样的环境里依旧显得不够游刃有余。秦戈注意到他衬衫校服外套着件大尺寸的外套,说:“这件衣服我怎么没见你穿过。”“啊,不是我的。”陈栖叶指了指坐在对面的林记,林记看好要点什么菜正要叫服务生,站在他旁边的秦戈突然给他表演了个酷哥脱外套。然后秦戈把那件马甲抛给陈栖叶,有些不满道:“怎么能随便穿别人的衣服。”陈栖叶接住秦戈的工装外套。秦戈继续用正派又带着点命令的口吻对他说:“穿我的。”跟我走吧,陈同学陈栖叶乖乖换上秦戈的工装外套,那马甲上下左右共四个兜儿,秦戈从其中一个掏出本口袋大小的日记本,“诶呀”一声:“掏错了。”他把笔记本放桌上,从旁边另一个兜里摸出手机后就回到台上。陈栖叶尽管心里很实诚地想偷窥,双手还是正气浩然的把秦戈的日记本放回衣兜。不一会儿林记点的几个家常菜上桌了,调酒师送来一个和陈栖叶倒可乐用的一模一样的玻璃杯,陈栖叶看着那液体的颜色,问:“你也喝可乐啊。”长岛冰茶的颜色和可乐确实差不太多,林记就含糊地“嗯”了一声,招呼陈栖叶快吃基围虾鱼片和酥肉。这几个菜分量都挺大,林记不饿吃得少,陈栖叶也吃得慢,筷子夹盘子里的,目光落在舞台上的“小许巍”和“小陈粒”。演出重新开始后秦戈先唱。他放下吉他,很是娴熟地说些谢谢朋友点歌和祝福的话,然后开伴奏唱了首《像风一样自由》,唱完后又轮到文艺打扮的女搭档。对于来吃饭喝酒的食客来说,演出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大多数人都在和同桌的聊天说话,唯有坐在靠近舞台的那张大桌上的客人们在女搭档开嗓后纷纷朝向舞台,女歌手唱到“不拒绝你”的时候还会鼓掌。陈栖叶以为那些人也觉得女搭档唱得好听,她还没唱完呢,那桌坐主位的男人站起来想上台。秦戈连忙也站起来,挡在搭档面前和和气气地让这位老板先回去,“我等会儿下来陪您喝一杯”的声音从麦克风里漏出来。女搭档继续歌唱,酒吧里的工作人员也听见了这句话。陈栖叶看着一位服务生走上禁止食客通行的上楼阶梯,再下来,身后跟着陆崇。陆崇穿休闲西装和牛仔裤,符合娱乐场所的随意又带着点威严。只见陆老板握着杯只倒了小一半酒的杯子不紧不徐走到那桌人边上,和那位土豪打扮的中年男子聊了两句,最后代替秦戈陪这位客人喝了一杯。陈栖叶再迟钝,这下也看明白了,酒吧里什么人都有,这位喝上头的客人除了买醉,还想买些别的。林记望着默默和女搭档换位置的秦戈,感慨道:“今天不像他啊,按他的脾气,应该直接用啤酒瓶抡那个老色鬼头上。”“……他以前这么干过?”陈栖叶好奇了,只要是与秦戈有关的,他都想知道。“他只是有这个胆,他叔叔肯定不会任由他砸自己的场子。”林记说曹操曹操到,陆崇和那位客人寒暄完后就朝他们那桌走过来,林记招手礼貌道:“陆叔叔好。”“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陆崇拍拍林记的肩膀。“来听秦戈唱情歌啊。”林记玩了个谐音梗,正要给他介绍陈栖叶,陆崇抬手制止道,“没事,我和他之前就见过。”陈栖叶站起来,那声“陆叔叔好”比林记的恭敬。陆崇问:“伤都好了吗?”陈栖叶轻轻“啊”了一声,才说“好了”,伸出左手正要把腕上的手表解开,他意识到自己还戴着秦戈的那只卡西欧电子表,就慌张地把手又背回了身后。陆崇脸上的笑纹丝不动,眼底却沉了几分。秦戈不缺手表,那天从区县回来后就换了浪琴名匠系列的机械表,戚渺渺问他为什么心血来潮换手表,秦戈说高考考场不让戴电子表进场,他得提前适应着。戚渺渺又问:“不准备出国了?”“妈你这只新表真好看,内外两圈钻,”秦戈转移话题,一次性奉承两个人,“陆叔叔送的吧,真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