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一边解着领带一边说:“明天你和我回一趟老宅,爸爸说有一个玉镯要送给你。”
“楚烨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她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将刚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离婚吧。”
“理由?”
他反按住她的手,问得很轻。
“理由?你问我理由?”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拇指细细摩挲过她的指腹。与手上温柔的动作相反,他盯着她的眼神里透着冷澈:“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她矢口否认。
他端详着她的脸,微微一笑:“我的太太很不擅长说谎呢。”
她从他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总之我决心已定,我不想再和你一起生活了。”
“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吗?”他环顾四周,“我以为你想要的我都给了。”
如果他是指衣食住行,那他的确都给了,他对她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
他知道她怕冷,所以别墅的每个房间除了壁炉外都加装了暖气,而他车上也一直备着她的外套;他知道她口味挑剔,于是就特意请了一个曾是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大厨当家里的厨师,每天只做她喜欢吃的菜;他知道她喜欢收藏书籍,尤其是绝版的书,他时不时就各地飞,只为了带一本藏书回来。
可她在他出差的这一周里仔细想了想,楚烨对她的好都是那么刻意。他做的一切都是投她所好,仿佛这样做,他就能证明他是爱她的,而她也被他做的这些事蒙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他给了她一切却唯独没把他那颗心给她。
“对,你给了我很多。”她望着他,苦涩又自嘲地笑了笑,“只是这其中包括你吗?”
闻言,他表情微妙地眯了眯眼。
“所以你想要我?”
他说着伸手将她拉了过去。
“放开我……”她的挣扎非但撼动不了他的钳固,反而使他的双臂收得更紧了。
低头靠近她的脖颈,炙烫的气息喷洒向她的发间:“我想了你一星期。”
感觉到他声音里的渴望,她双颊微红地抬眸望入他幽暗的眸底:“我一点也不想你……”
然而她话音未落,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楚烨!”她又羞又气地捶打着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
而他恍若未闻地搂紧了她。
抱着她径直走向两个人睡觉的卧室,他脚一勾便轻轻松松地带上了门。
第一次她在丈夫身上感受到他的强势,也是第一次她意识到他之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或许都是他的伪装。
他不是温驯的鹿,他是冷血的蛇。
这条“蛇”直到天边露白才终于松开她,但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松开。
“我不会和你离婚。”
背对她的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温和地告诉她,他的嗓音轻柔得犹如羽毛,但他说的话却使她如置冰窖。
“你只能是我女人。”
闻言,她坐起身,毫不在意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至腰间,她只想问个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