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清朗的声音响起,头发被轻柔地抚摸,春煦舒服地“嗯”了一声,终于不再挣扎了。
春煦睡觉很乖,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呼吸均匀清浅,一个晚上都不会换姿势,特别安静。
见他沉沉入睡了,春宴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闭了一下眼,脸上露出一丝懊悔的情绪。
这么喂他吃药,好像有点奇怪。
只希望他明天不要记得才好。
高烧、宿醉、混乱的一晚之后,春煦晕晕乎乎地醒来了。
他头疼地按了一下太阳穴,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以后还喝不喝酒了?”
他转头一看,春宴靠在窗边,双手环胸,神色显得有几分严肃。
看到春宴,春煦的意识逐渐回笼,昨晚的碎片化回忆纷纷涌进脑海,然后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过程,春煦顿时不敢看春宴了。
他眼睛飘忽地转来转去,然后默不作声。
春宴笑了一下。
昨晚喝醉酒了还会问什么答什么,酒醒了就开始不乖了。
他收敛起笑意,对春煦说:“以后不许喝酒了。”
春煦余光瞟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望着天花板,说:“喝酒挺好的,我喜欢喝酒。”
“阿煦!”春宴语气带着警告。
见他生气了,春煦嘴角抿了抿,也生起气来了。
一阵古怪的沉默之后,春宴先妥协了,他走到书桌前拿了退烧药和一杯温水过来:
“起来喝药吧。”
春煦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退烧药,然后眼睛盯着春宴。
春宴把药和水放在床头,后退两步,温和道:
“吃吧。”
春煦想起昨晚的吃药方式了,虽然有点粗暴,但他还是回想起了舌与指尖的触感。
想说,又有点不敢,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小心翼翼瞟了他一眼,眼神带着一丝丝期待:
“怎、怎么吃呀?”
要是昨晚那种粗暴的喂药方法也是可以的。
春宴静了几秒,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按照那个药方盒子上的吃法吃。”
春煦垂下眼,手指伸出被窝,抠着床单,抠来抠去的,一副极不乐意的样子。
见他不肯起来,春宴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柔和了下来:
“阿煦,你现在烧还没退,等下又要回剧组拍戏,身体能吃得消吗?”
春宴语气一软,春煦的神情也跟着软了。
他伸手覆在春宴的那只手上面,眼睛仰望着春宴,眼神直勾勾的,透着一股渴望。
他没开口,但眼睛却已经代表他说出来了。
春宴顿时想抽出那只手了,却被春煦紧紧按着。
春宴沉下声:“松手。”
春煦执拗地盯着他:“就握一会儿。”
春宴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然而脑子里却在想:昨晚喂药似乎有点过了,他得纠正他和春煦的行为模式。
“哥哥,让我握一会儿。”
然而春宴还是抽回了手,动作果断迅速。
春煦的手顿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