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便是如此,他嘴里“嗯”了一声,好像听了训斥似的,但心里恐怕还要很叛逆地觉得姜潮云可爱。这就很不对劲,姜潮云看他的反应,也对自己自以为是产生了一点怀疑。然而更多的是觉得寒江穆实在是无药可救的无赖,但要说有多生气,又好像是没有的。姜潮云将手往亵裤上使劲擦了擦,终于将寒江穆残留的温度给磨灭了,心里的异样也少了一些,他凶巴巴地说:“睡觉了,别打扰我。”寒江穆便没了声音,这次他静坐在塌边,虽然存在感足够强烈,但在黑暗之中,也能被姜潮云强行忽略。姜潮云以为自己可能会睡不着,但他好眠的体质在这一刻又发挥了作用,情绪激荡之下,倒也真的能睡着。寒江穆听着他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声,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睡了。然而待姜潮云真的睡着了,他却又是什么都没有做了。黑暗之中,寒江穆闭上眼睛,脑海里轻轻地描绘姜潮云漂亮精致的脸蛋,唇角轻轻地翘了起来。翌日,姜潮云醒来,听见了外边碧心的呼声,他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发起呆来。然而很快,他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姜潮云伸出昨晚被寒江穆握过的右手,盯着看了一会儿,红着脸悄悄地伸出另一只手,将指尖慢慢地探入指缝,有点痒,但是因为是他的手,所以他很宽容地放松指缝,让左手指头轻而易举地深入到右手的指缝之中,最后两只同样柔嫩纤细的手十指相扣。但是,同样是手,寒江穆给他的感觉却那么的强烈,叫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好像整个人都被投入到火焰之中烧灼得厉害。他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却全然没有昨晚那种让他情绪激荡的感觉。姜潮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有些没由来的亢奋,又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烦躁。最后千思万绪都变成了讨厌寒江穆,他讨厌寒江穆这么欺负他!少年怀春自不知碧心给姜潮云端来洗漱的水盆,忍不住对姜潮云说:“少爷!小宝昨晚上把马大夫送来的乌鸡给咬死了!吃的就剩下那么一只了,奴婢还说要等着孵一窝小鸡,现在好了,一只都没有了。”姜潮云“啊”了一声,十分宽容地说:“算了,以后再养就是了。”碧心絮叨道:“小宝最近特别喜欢咬东西,而且还会扑咬它养母,奴婢看它这个性子野,可能养不熟。”姜潮云拿着牙刷轻轻地刷着牙,听着碧心这么说,也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往心里去。待洗漱完毕,出门看小宝,看它那样热情地朝他奔来,心里那是一片柔软,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它。不过厨娘说过,狗是不能让它吃生食的,吃多了生的肉,它会变得更凶,这样的话可能会伤到人。所以姜潮云觉得还是不能放任它继续去咬活物,因而一把抱起它来,坐在椅子上跟它讲道理。碧心每每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莫名地让人想笑,不过也没有去打扰他们。姜潮云挠了挠小宝的下巴,小宝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也不知为何,无论姜潮云再怎么教,它总会忘记汪汪汪地叫,而是经常“嗷呜”的叫。碧心总少不得要说它笨,但姜潮云却觉得它是很聪明的,因为他只要一招手,它就知道他在叫它,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就像这个时候,姜潮云说它,它竟也会“嗷呜”着回应,好像听懂了似的。姜潮云有了回应,便说教得越发起劲,最后,他颇为认真地给它下了一个总结,“以后不准再咬你养娘了,它都给你喝奶水,是你的再生父母,咬鸡就算了,我可以有很多鸡,但是你的养娘就一个,你要是咬死了就没有了。”小宝“嗷呜”了一声,拱了拱姜潮云的手心,颇有些讨饶的味道。姜潮云笑了起来,将小宝放到了地上,竟也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碧心嘟囔道:“这时候倒是聪明了。”姜潮云说:“它重了很多,我都快抱不住了。”碧心说:“这狗生的金贵,只吃肉,奴婢给它吃菜它居然不吃,要是放到外边儿,它还不得饿死啊,也就咱们家才能养得起它。”狗子的事情便到此为止,因为他住的庭院很大,小宝有的是地方撒欢,姜潮云对它还是很放心的。用了早膳后,姜潮云有心想问林月容关于寒江穆的事情,但是又不太问的出口,他和寒江穆又没有什么关系,要是林月容问起来,他又该怎么回答呢?……他守夜守得好?跟碧心说说还行,跟林月容说就不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