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罕帕慕克说过,人们之所以这么喜爱香烟,不是因为尼古丁的力量,而是在这个虚空和毫无意义的世界里,它能轻易的给人一种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的感觉。”
“对我而言绝大多数事都是没意义的,可为了那件有意义的事,我不得不去做。”
“那他们就是有意义的。”麦考夫说。
“不。”瑞贝卡摇头,“我很清楚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可以说让我厌恶,但我实在不知道能做什么,于是就像落水人紧紧抓住他的救命稻草一样,明知道毫无意义,还是会去做。”
“我更倾向于做了才知道这事有没有意义,很多事情不是因为有意义才去做,而是因为做了才显得有意义。”
“仅仅是‘显得’。”瑞贝卡故作轻快的看着他,扬起一个笑脸,“难道你会去做无意义的事情吗?”
“比如在你把夏洛克麻倒的第二天去探望他?”麦考夫皮笑肉不笑,揽着她往前走,“确实很没意义,不,别有什么负罪感,我知道他有时候说话有点不过脑子,平心而论,我很乐意见到夏洛克受点小挫折。”
“哦,他…挺有特色的。”她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我是说,个性。”
“很让人羡慕。”瑞贝卡简短的做了总结。
有一个负责任的兄长为其保驾护航,还有那样一位忠诚的朋友,能坚持着自己的行为方式,虽然被世俗定义为轻狂、自大,但仔细想想,能够去做他想做的一切而不担心后果,的确很让人羡慕。
“处在我的角度上就不那么羡慕了,那样一个大龄熊孩子让我的牙每天都疼。”麦考夫无奈的笑了笑,“来,再不上车明天我们都得感冒。”
“我很想去吃查佛,拇指饼干要用雪利酒淋过的。”在上车以后瑞贝卡的兴致好了点,夏洛克说她的情绪管理能力差真是错的离谱,此刻她挂着甜甜的微笑摇晃着他的手,“麦考夫先生,please——”
“……”
层层叠叠的奶油覆盖在樱桃上
这种甜食同样很能吸引麦考夫,但隐隐作痛的牙齿让他着实不敢下口
瑞贝卡仅仅只吃了一点,把每一样配料的味道过了一遍就放下勺子。
好像一直是这样,喜恶都不甚明确,无论是哭还是笑,总是带着一种不真实感,即使离得再近,也感受不到她的心。
所以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才能一而再的影响她的情绪。
【我知道我有多依赖自己的信仰来引导我度过好时光和坏时光。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我知道我生活的唯一方式是努力做正确的事情,从长远的角度出发,在一天带来的一切中尽我最大的努力,并信任上帝。
像你们中从自己的信仰中汲取灵感的其他人一样,我从基督教福音中的希望信息中汲取力量……】
窗外下着雪,温暖的室内因为瑞贝卡的存在而显得有了点过节的感觉,女王的圣诞演讲充当了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