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里房间里都会亮着盏灯,这是家里的习惯,是从几年前帕维尔发现钟卿煜夜里会做噩梦后开始的。
灯光不是很亮,不刺眼,正好让房间处在昏暗但隐约看得清东西的阈值内。
钟卿煜松了口气,坐起身将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往后理去,拿起床边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出了一身的汗他现在口干舌燥。
睡在床另一侧的帕维尔翻了个身,半睡半醒中将手臂搭了过来,隔着被子放在钟卿煜身上,安慰似的拍拍。
“又做噩梦了?”难为他睡梦里还惦记着钟卿煜。
钟卿煜没有回应,只是重新躺了回去,往帕维尔的方向靠了靠,帕维尔心领神会,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了自己怀里。
听着帕维尔均匀轻缓的呼吸,亲密的alpha释放的安抚信息素抚慰着他,透过布料纤维传来身边人的体温在逐渐驱赶体内的寒意……钟卿煜重新闭上眼睛,睡意再次慢慢爬了上来。
是啊,五年前帕维尔就已经把他从陨石带里拉回来了。
其实现在钟卿煜做噩梦的频率已经越来越低了,或许有一天真的可能会彻底摆脱这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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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感期
钟卿煜决定休一个长达五天的小长假,所以这两天在加班完成并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艾琳娜对此有些意外,因为这位院长工作五年来从未请过假,连迟到早退都没有过,自律得像是台打卡机器。不是在学院里备课上课就是带着毕业生一起去军部实习参加演习,在此期间还解决了几次边境的冲突与恐怖袭击,学生们对这位传奇院长真的是五体投地引以为目标。
但这么一位爱岗敬业的院长居然主动请假而且还是五天的长假?是生病了吗?
“接下来这几天的安排就按照这个来进行就可以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联系我。”临近下班,钟卿煜开始整理自己的工位,虽然他有秘书,但是很多事情还是喜欢亲力亲为。
“好的,明白。”艾琳娜点点头,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钟卿煜整理东西的动作,忍不住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钟卿煜疑惑抬头,随即反应过来,“哦,没事……没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好的。”既然对方不想透露,再追问下去也不礼貌,艾琳娜识趣地离开了办公室。
钟卿煜家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本人也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另有其人——帕维尔。
因为工作原因,钟卿煜并没有经常回家,虽然学院离家里比较近,但是有时候加班钟卿煜就会选择在办公室凑合一宿,而且钟卿煜出差的频率也有些高,经常性好几个星期不见人影,留帕维尔独守空闺,对此帕维尔表示强烈抗议。
“啊啊啊啊……”帕维尔那张帅气逼人的脸贴了上来,要不是视讯范围有限,他能直接扑钟卿煜脸上,“我不管,这次易感期你必须陪我过!”
两人在一起这些年,确实没怎么陪帕维尔过过易感期。
易感期,也就是alpha的发情期,是alpha的特殊时期,之前帕维尔都是靠着抑制剂过的,只有少数几次刚好撞上假期,才顺应天性过了几次。
前些年帕维尔怎么着也不敢要求钟卿煜陪自己过易感期,就连想陪钟卿煜过发情期都需要向钟卿煜打申请报告,配偶做到这份上两个人也是没谁了。
也就这两年,帕维尔发现钟卿煜越来越纵容他,于是大尾巴狼的本性到底是暴露出来了,居然敢上桌点菜了。
在帕维尔的软磨硬泡下,钟卿煜终于答应为了他破天荒地请一次假,君王从此不早朝了。
在接钟卿煜下班这件事情上帕维尔是很积极的……只要是钟卿煜相关他什么事情都很积极。钟卿煜一出办公楼,就看见了停在门口停车位的悬浮车边上靠着的帕维尔。
“下午好,亲爱的。”帕维尔特别绅士地打开车门,比画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