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开头那个词是我雄父的姓氏,中间的是守护神·的名字,本来这之后应该还有一个词,是我的族名,当年被赶出家门之后政府就不允许我使用了。最后一个词维科,是名字里我最喜欢的部分。雌父给取的,跟海洋里游得最快的一种海兽的名字同音,大概是希望我长大之后,能像它一样自由自在的游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吧。”他看着那副被阑夜秋裱起来挂在床头上方的油画,眸色暗了暗。雌父生前一直渴望自由,可是在伽蓝的大环境下,只有浩瀚无际的海洋能让他感到真正的无拘无束,最终,那里也成了雌父最终的归宿。每每想到这,维科都不禁为雌父感到庆幸,比起淹没在大海里,忍受无数日夜的折磨和面对一只他不爱的雄虫要快乐得多吧。雌父是只怎样的虫他再清楚不过,宁愿挨打挨饿也不肯低头,可是为了他和小沙,雌父一次次在那些家伙面前放弃自尊,被迫承受着各种非虫的折辱。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每次想起来他都会感觉想吐。虽然他责怪过雌父的懦弱,但更恶心的却是雄父的虚伪。如果不是政府那可笑的婚姻匹配制度,他这种无耻卑鄙的虫,连雌父的脚指尖也碰不到。这次回去,也是该给那个老东西一点教训了。第二天清空丽日,是个出行的好天气。他们俩带着电子邀请函去了维科的老家。因为没有悬浮车,他们只能乘公共悬浮车过去,还一家穿了一条不太体面的破洞牛仔裤。下了车脚刚踏在地面上,就遭到了不少虫的白眼。大概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虫乘公共悬浮车来公爵家拜访吧。伊尔斯公爵府坐落在一座常青山的半山腰上,海拔适中,温度常年维持在18到25度左右,山上黑壤与红壤兼半,适合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大面积种植。北边的森林里长着不少稀有罕见的花卉和园艺植物,估计随便一株就能卖到上千星币。平心而论,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看到公爵府邸的那一刻就不太好了,直观感受,就像在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身上带了一朵俗不可耐的大红花。完全破坏了这座常青山固有的美感。阑夜秋从花园到前厅大致扫了几眼,一些建筑跟景物设置的都很别致,但那种强烈的暴发户既视感又让阑夜秋忍俊不禁。他拉着维科的手朝台阶上走,鞋底在土黄色的阶梯上用力踩了一下。立刻就陷下去一枚脚印,阑夜秋附在雌君耳边小声道:“你家可真厉害,这台阶是高纯度黄金做的。”一般纯度越高的黄金,期硬度就会越小。这里的台阶竟然能到一踩就陷下脚印的地步,想必没有9999,也有9990以上。“是吗?”维科在这座府邸里生活了十多年,在阑夜秋提起之前,他从未注意过这里的东西,此刻低头一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小时候蹦来蹦去的台阶居然是黄金做的。阑夜秋对他家雌君迷迷糊糊的模样,心痒的不行,又手欠的撸了一把。“不然我说你傻呢。”阑夜秋调皮的一脚迈上去两格,“你家这么有钱,当时离开的时候把那些值钱的都偷点带走也不至于混那么惨。”“我才不稀罕他的东西。”维科也赶紧多迈了一格,跟上阑夜秋的脚步。何况当初离开家族时是要过扫描仪的,如果一旦检测出偷拿了原家的东西,那肯定会以偷窃罪被送进监狱。即使有些值钱的东西还是雌父送给他的,他都无权带走。因为根据伽蓝国法律,雌侍死后,其财产都归雄主所有。也包括赠予他的那部分,未成年的雌性幼崽是没多少虫权的,即使在贵族家庭出生的也一样。没办法,那些东西他最后都交给了小沙保管,现在小沙天天在医院躺着,也不知道那些东西被放在哪了。“哟,这不是维科嘛。怎么来这么晚。”亚多站在长廊上招待客人,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讨厌的弟弟和他的雄主。其实他是先看到阑夜秋才注意到了维科,毕竟那只雄虫的皮肤实在太白了,尤其站在日光下时,简直就像一颗成色极佳的纯天然海水珠。虽然现在他还对那天的次狭路相逢心有余悸,不过今天跟上次可大不相同了,雄父的寿宴,雄主可是跟他一起来的。今天整场宴会的邀请单上,他的雄主无疑是官衔跟爵位都最高的雄虫。即使他找的雄主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他的雄主压一头。想到这,亚多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看向维科的眼睛,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期待。当然,是期待对方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