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梦中梦中梦中梦?不然不可能啊!海先生怎么会在她的房间?就坐在她床前,还拍她的脸蛋?“有没有吃饭?”梦里的海先生如此温柔,那双蓝眼睛里都能看到蔚蓝色的星球。这么近,清越若抬手就能碰到他的鼻尖。他眼睛的形状真的好奇特,常人双眼皮已是美眼,他竟然是三眼皮,最底下那层眼皮是深蓝色的,像是画的蓝色眼影。还有嘴唇,之前没有仔细看过海先生的嘴唇。这么好看的男人的嘴唇,最好的形容词应该就是“性感”。清越不禁偷笑,这位财神爷之前总是冷冰冰的,最近好像有所缓和。平常不敢靠太近,今天梦里送上门了……这个梦,可以不要醒。反正是梦,大胆一点也无妨。触手可及的人间尤物,再不揩油,醒来可就化为乌有了。清越抬起两只手,抱住了海先生的脸,说:“哎呀,你说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出道呢?非要开什么何昔客栈。开客栈才能赚几个钱,你出道吧大帅哥,你的脸就是印钞机呀,而且是速度最快的印钞机……”她又捏捏海老板的脸,手上没劲,捏不住,滑了下来,叹口气:“不过,你要是红了,还会不会让我当经纪人?对呀,你为什么要选我当经纪人呢,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不行,你不能不要我当经纪人……”但海老板竟然拨开了她的手,一脸嫌弃的样子。哎,梦里都不省心,怎么就不能让她做个美梦呢。这一觉可真长啊,出了几身几身的汗。醒来已是下午,太阳光都打到西边的窗户了,黄橙橙的,迷迷糊糊看过去,像果冻。不发烧了。清越拿了温度计,体温降下来了,372。肚子开始咕咕咕叫,一天没吃东西,现在头晕是饿的。床头柜上有三明治,还有牛奶。清越仔细回想,她并没有点三明治外卖啊,而且,外卖小哥也不可能把牛奶帮她倒在被子里。咚咚咚有人敲门,清越起身去开门。是房东。“哎呦小何啊,当初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你有福相,有贵人相,我说的准吧”,房东满脸堆笑径直走进来,左手拿着个文件袋一样的东西,右手拎着一个水果篮。“你这次找的这个男人啊,你真是太有眼光了,财大气粗办事利落……大姐为你高兴啊……”房东把文件袋和水果篮放在桌上,把自己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脸上的笑没停:“我知道你今天不舒服,签合同的事咱改天再说,这房子的手续比较复杂,也不是咱俩签个合同就行的,等你好了,把材料准备好,咱再约时间去房管局……”清越的眉头皱成一坨:“等等,等等,您在说什么呀?去什么房管局?”“房子呀,你买我的房子,双方要去房管局过户办手续嘛……”“我买你的房子?我为什么要买你的房子?我哪有钱买你的房子……”房东大姐两手叠在一起放在膝盖上,眯着眼睛看清越,看了一会,突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你男人是要给你惊喜!小何,你可真是找了个好男人啊……”“大姐,大姐,什么男人,你慢慢说,我怎么弄不明白你说什么。”倒腾了半天,清越弄明白了,房东说的那个男人,是海老板。就在一小时前,她的这位财神爷,买下了这套房子!是给她,何清越,买下了这套房子!清越给海老板打电话,他说这是给合伙人的福利。还说他突然有事,要走两天,等他回来。说之前她提过的那个小苗,他答应了,让小苗去“何昔”帮忙。清越挂掉电话,心里涌起阵阵不安。没有血缘的两个人,要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一个男人送给女人一套房?她到底做了什么能引起这么大的误会?……兀紘来到了风远市,在风远河边召唤莫寐切萨。七海只能暂时离开还在沉睡的清越。她睡的那样不踏实,眼睛挤着,眉头皱着,身子蜷成一团,手心紧紧攥着一个毛熊玩偶。她的额头不停地冒汗,嘴里喃喃有词,有时无泪地呜咽,有时突然抽搐一下,伴随着几秒钟身体的抖动。她的脸色煞白,嘴唇没有血色,抽搐的时候,手腕上的青筋凸出来,根根分明。七海已经给她换过好几条毛巾了,刚才换的时候,清越好像好了一些,有微微睁开眼睛看他。以为她醒了,问她想不想吃东西,她却一把捧住了他的脸,还说“你不能不要我……”。七海没想到她会捧着他的脸不放,她的手烫烫的,还在他脸上捏来捏去,七海后背的五彩印痕开始发热,第三鱼鳍差点长出来。七海赶快拨开她的手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