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孟言想起来了:“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到现在为止也没找到谁约她6号出去了吧?”白桃翻遍了高银月的通讯记录,包括各种社交软件,除了早上吴凡给她打过电话之外,就只有周孟言了,那天高银月到底去见谁,到现在为止还是个未解之谜。“她是自己出去的,自己去找了凶手。”周孟言对她说了着装和口红的猜测。白桃很是意外:“她是主动拿着录音口红去找的凶手,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肯定是想录下什么东西。”周孟言道,“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30秒的录音能有什么用?”白桃想了会儿也没有头绪,暂时放到一边:“还有一个问题,凶手如果不是戴维,那么,sprg是否和他有关?”已经可以确定高银月服用sprg有一段时间了,一开始以为是凶手控制她的手段,现在出现了戴维这个变故,等于通向凶手的线索又少了一条。白桃揉了揉太阳穴:“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别急,总会查出来的。”周孟言安慰她,“问你个事儿。”白桃马上警觉:“什么事?”“白警官,你看我现在这嫌疑越来越小了吧?”周孟言看着她的眼睛,“你们还要通缉我吗?”白桃眼珠一转,诚恳道:“当然,不过你看啊,现在也没什么人抓你对吧,有你当挡箭牌,真正的凶手说不定会放松警惕呢。”周孟言也没抱太大希望,他只是问:“那我能不能暂时回家住?反正不离开这个城市,你随时都能找到我。”“你朋友不要你了?”白桃上上下下打量他,“其实我早就觉得奇怪了,照理说你现在应该身无分文,但过得还不错啊,不像个逃犯。”周孟言:“……”白桃秀眉一挑:“每次见你,你衣服都是洗晒过的,脸也很干净,气色也不错,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帮你吧?而且还是个女的。”周孟言:“……”女人真可怕。“我调查过你,你没有兄弟姐妹,只可能是朋友了,为什么是女的呢?”白桃用筷子点点他,“你的衣服一看就很合身,就算你穿的是朋友的衣服,会那么巧每件衣服都不仅合身还是新的?”周孟言:“……”“就当你这个朋友刚买了衣服没穿都借给你了,还能在你身上留下香水的味道?不是女的我现在就回去辞职不干了。”白桃冷笑道,“你敢说我说得不对?”周孟言:“……是坐地铁的时候沾上的。”“哇,那一连几次都是柑橘调的?”白桃撇了撇嘴,“你这运气真好啊。”周孟言无话可说。白桃对他这点很看不惯:“女朋友刚死,就住到别的姑娘家里,你魅力不小啊,那么着急查出凶手,是为了你自己洗刷罪名,还是为了高银月?”“为了银月。”周孟言道,“我和她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白桃挑起一筷面:“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肯坐下来和你说话,只是不想冤枉一个无辜的人,至于这个人品性怎么样,关我屁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周孟言没想到会从白桃这个特别的人嘴里听到这番话,啼笑皆非之余,又觉得有点痛快。其实,早就已经不一样了,不是吗?他还是得到了一部分的自由的。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只是,银月……他对银月的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杀白桃只是随口吐槽了几句,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想要的只是真相,至于感情的事,警察又不管,所以当她三下五除二把面条吃了个干净,看到周孟言还在出神的时候,就有点纳闷了:“喂,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等一等。”周孟言回过神,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你说过,聂之文有个前女友。”“对。”“方不方便说一下经过?”白桃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道:“聂之文的前女友叫姜雪,我去她家里找的她,看起来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姑娘,我和她确认了一下8月6号那天晚上是不是和聂之文在一起,她说是,两个人吃了饭还看了电影,就这样,有什么疑点?”周孟言道:“听起来没有。”“那你为什么总盯着聂之文?”白桃很好奇,“直觉?”周孟言说不上来,直觉有一点,不放心也有一点,不过对白桃,就只有简单的点点头。“可你都没有见过他。”白桃狐疑地看着他,“哪来的直觉?难道就是他说了你的坏话?”周孟言不置可否:“说不定,那个姜雪的地址方便给我一下吗?”白桃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地址给他了:“我警告你啊,别乱搞小动作,不然我就拘留你,大家都方便。”“别啊,你不是还要我当挡箭牌么。”周孟言道,“我保证不干什么,就去见见这个女人。”没事儿见人家前女友干什么?白桃心里嘀咕着,道:“最好是这样。”然而,几个小时后,她就接到了周孟言的电话:“姜雪跳楼了,事情不太对。”白桃:wtf!先把时间往回拨几个钟头。白桃和周孟言分开后就去了隔壁的缉毒大队,队长姓党,一听就根正苗红,是个胡子邋遢的大叔。白桃有外公和舅舅的面子,受到了党队长的亲切问候,寒暄过后,党队长开门见山:“来我们这儿有什么事儿?”白桃笑嘻嘻地递了烟过去:“我和您打听个事儿,听说前两天,你们抓了个小明星?”党队长接过烟夹在耳朵上,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前两天,有热心市民举报在某某小区有人吸毒,警方破门而入,发现真是那么回事儿,而且吸的人里有个还怪眼熟的,一听姓名,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白桃问:“我想打听一下一个叫戴维的人,是个设计师,半个娱乐圈里的人吧。”“哟,巧了。”党队长一拍桌子,丢给她一份新鲜出炉的笔录,“你自己看吧。”白桃一目十行,迅速看完了那个小明星的笔录,他自称是为了寻找创作灵感所以才偶然尝试了一次,本人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云云。除却这些辩解,最重要的是,他交待自己第一次接触到“那种东西”,就是在戴维的一个趴体上。“那是我朋友带我去的,我事先不知道,以为就是个很普通的趴体,警官你要知道,像我这样的,不抓紧机会认识点朋友,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那个趴,一开始还挺正常的,大家就喝喝酒开开玩笑,后来喝多了,大家就放开了点,有个人就问我要不要尝点好东西,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他是要和我那个,不不,我不是同,但是没办法啊,你要混下去,就得抛弃点东西,不就是卖个py么,也没什么……所以稀里糊涂就同意了,我就吸了一口,当时就觉得特别恶心想吐,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爽了……”“贵圈真乱。”白桃边看边呵呵,“说起来,他吸的是什么玩意儿?”党队长给自己泡了杯枸杞茶:“还能是什么?海洛因呗。”白桃问:“那您听过sprg吗?”“你问这个干嘛?有案子?”“高银月那个。”看对方还没有理解,白桃又解释,“高素娥。”还是这个名字更深得人心,党队长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啊,思步灵是吧,这东西效果比不上海洛因和冰毒,对那些上瘾的人来说是小儿科,所以用这个的人瘾君子少,普通人多。”白桃又问:“都是些什么人?”“身体有毛病治病的,年纪大了不甘心的,小年轻尝鲜的。”党队长随便一数就不少,“多了去了。”白桃道:“也就是说,戴维很有可能能弄到这东西?”“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