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孟言和她想的是同一个问题:“对,但是运气不好,不是没有上映就是被剪掉了戏份……所以,找不到他以前出现的痕迹。”“也就是说,出现得非常……完美?”“是不露痕迹。”如果现实世界可以ps,那么把吴凡高银月等角色粘贴到现实世界里的神,一定是个大触。“其他人也是这样吗?”“我是这样,林河也是这样。”周孟言瞥她一眼,“我们三个是高中同学,你给那个学校取名字了吧?”钟采蓝捂住面孔:“别提了,求你了。”她念初高中的时候,正巧是言情小说泛滥的时代,其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校园四大王子四大公主一类的校园言情文。这种学校,当然要有一个与()众(bu)不(ren)同(du)的名字。周孟言念的中学,叫圣安琪学院。不要问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浓浓一股玛丽苏的气质,因为那是那年的流行。为了照顾她可怜的自尊心,周孟言还是没多点评,言归正传:“我没找到这个学校。”“咦?”“但我找了一下你当年说的那个数学比赛,在我的印象里,那次比赛就我一个林河周孟言那么一说,钟采蓝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杞人忧天了,毕竟学校不同于个人,一个学校牵扯到的人和事太多,容易出现bug,一个人的问题就不大了。退一万步说,要纠结是不是背了锅,那也要先知道凶手是谁才能判断。何况,周孟言现在还被通缉,她无论如何都要替他洗刷罪名。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找凶手?”“现在我们有的线索太少了。”周孟言叹了口气,“得找一个突破口。”钟采蓝看着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突破口在哪儿?“你是作者你先说。”“不,你是男主角你先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周孟言正色道:“你凭灵感猜一猜。”钟采蓝很没好气:“你靠直觉试一试。”“那要不这样吧,我们每人写一个。”周孟言退而求其次,“你按你的思路,我按我的想法。”“行吧。”两人各自扯了一张便签条,写了自己的看法,然后同时翻开。周孟言写的是“林河”。巧了,钟采蓝写的也是“林河”。“理由?算了我先说。”周孟言认命地叹了口气,“我是觉得,汪令飞既然能说服林河出卖我,那他肯定向他展示了一部分证据,我们毕竟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或许还可以争取一下,你呢?”钟采蓝也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他像男二,这种人一般有三个可能:一、始终相信主角帮助主角;二、和主角因为女人反目成仇;三、他就是凶手。”如果换做平时,周孟言肯定会对此嗤之以鼻,现实又不是小说,哪来那么多套路,但现在……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她说的几个可能性:“林河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而且汪令飞和他合作之前应该调查过他。”“那他是不是喜欢高银月?”钟采蓝问,“不然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帮汪令飞。”“你的猜测太……戏剧化了。”周孟言委婉地表示她的猜测不太靠谱,“更有可能的是,那个证据太充分,他不得不相信。”钟采蓝斩钉截铁道:“再充分的证据也不可能直接表明你是凶手,因为你绝对不是,所以这个证据肯定有漏洞。”她逻辑理论上来说有问题,但考虑到现在的特殊情况,竟然非常通顺。周孟言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样都该和他见一面,当面问清楚。”“你知道他在哪里?你确定你们能好好聊一聊?”钟采蓝很担心,“会不会埋伏好等着抓你?”周孟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我有他电话。”钟采蓝:“……”在这个移动电话如此普及的年代,找一个公用电话费了周孟言不少的力气,在淮市一个老小区门口,他找到了一个还没有被停用的公用电话亭。有了钟采蓝的经济支援,他终于有钱能给林河打个电话了。嘟嘟嘟,周孟言耐心等着响了三下,挂掉,再拨一次,响了两下,再挂掉,等到第三次拨通时,那边一下子就接了起来:“周孟言?”“林河。”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刺激太多,周孟言面对这个不信任的朋友时,竟然心平气和,“为什么?”林河却没有想到周孟言已经得知了他的事,沉默半天,才干涩道:“你知道了?”“是什么证据让你觉得我是杀了银月的凶手?”周孟言单刀直入,“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了她。”林河的声音缓慢却很有力:“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你……但是,银月亲口叫了你的名字,她总不会看错自己的男朋友吧?”“什么意思?”周孟言立即道,“银月叫了我的名字又怎么样,这并不能代表我杀了她。”林河道:“我亲耳听到的,那还有假吗?她亲口对你说‘不要’,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亲耳听到而不是看到,所以是录音?银月死之前竟然有录音留下……所以,这就是吴凡交给警方的证据?周孟言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个念头:“你能确定那是她死的时候录下的吗?”“没有别的可能。”林河顿了顿,叹了口气,“孟言,你自首吧,只要承认是过失伤人,找个好律师,未必不可以……”周孟言打断了他,冷冷道:“我没有杀银月,不是我干的,你自己想一想,你听见的看见的,真的直接表明我是杀人凶手了吗?”林河皱起眉头,语气中已有犹疑:“真的不是你?”“如果是我,我为什么还要留在淮市?”周孟言反问,“我如果不想坐牢,逃到哪里不行?非要留在国内等警察抓我?”这个理由让林河沉默下去,他了解周孟言,如果他要逃跑,应该早就离开了淮市,等出了国,天高皇帝远,谁能奈何得了他?可他偏偏留在了淮市,像是过街老鼠一样四处逃窜,若非有特别的理由,实在说不通。“好吧。”林河退让了一步,“那你解释一下那个录音。”周孟言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录音!到底是什么录音会让你断定我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