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他的视线仍然盯着她,她尴尬的慢慢把自己沉下去,然后用被子遮住脸。
蓦地,身上压下一道重量。
他扯了好几遍被褥,她拼死不松手,直至轻笑声在半空响起,像有那么点儿取笑的意思。
有些着恼的蹙眉,麦穗儿忍了忍,猛地掀开被子,怒目瞪他。
他却奸诈。
迅雷不及的就俯身啄住她唇舌,他愈加熟练的吻她,耳廓、锁骨、肩窝……
民警过来时顾长挚率先下楼。
他神情不复昨日的沉重,显得十分平淡。
“是顾廷麒在水中注入迷药将你带到这里?”记录员握着笔刷刷记录着,而后抬眸望着眼前的男人。
“是。”
“他把你带到这里做什么?”
“你们可以去问他。”顾长挚不愿多提的轻描淡写道,他会多或少明白顾廷麒的不甘扭曲和愤怒,与他一样,他们都是可怜人,都想用憎恨和报复来慰藉自己的心灵,但现在,他不再需要了!
不知何时,楼上多了一抹纤细苗条的身影。
她倚在栏杆之上,目光温和却暗藏力量,能够感染他的那股力量。
记录员与周遭同事互看一眼,又问,“不好意思,我能问你是如何在那种情形下反抗他并取得成功的么?”
顾长挚从楼上收回视线,“他是一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而我。”定了定,顾长挚望着他们道,“我身患心理人格方面的疾病,其中一种具有很强的暴力倾向,如果你们有所疑虑,可以咨询我美国那边的主治医生,他会给你们更多证据。”
顿了下,记录员埋头写下,“我们还希望顾先生能够配合……”
……
谈话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
麦穗儿始终安安静静伏在栏杆上。
她视线落定在他身上,看他毫无顾忌的与旁人谈及那些曾不轻易吐露的事情。
真好!
“谢谢顾先生配合,不过你的证词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查证,但顾廷麒先生已经涉及商业犯罪,以及恶意唆使他人行凶,我们会先将他带回警署,若后面有需要,我们会请顾先生再走一趟。”
顾长挚颔首,朝楼上的麦穗儿轻轻点了下头,带领他们去地下室。
等四周寂静,麦穗儿扶着栏杆下楼。
她走出城堡,沿着宽敞的道路往前行,然后站在几行枫林中间。
看着金黄的枫叶随风飘落,她伸出手,刚好接住一片……
站了会儿,察觉身边多了一人,麦穗儿侧眸,冲他淡淡一笑,“怎么这么快?”
“不想再看他。”顾长挚与她并肩,眺望远方,“也不想再多关注这些事情。”
“嗯!”
牵住她手,顾长挚引着她沿着枫林往西,散步般的走至后山。
遍地枫林随风起起伏伏,煞是壮观。
麦穗儿心情好的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你呢?”
“我?”顾长挚弯了弯唇角,转身看她,“等这件事终了,等陈遇安恢复,我想把公司事情交给他去处理,然后……”他笑了笑,“想和你好好谈一场恋爱,谈一辈子的恋爱。”
“我们……不是有结婚证么?”麦穗儿抿唇,低眉踮了踮脚跟,忍笑的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