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勺落在她脚畔,落声十分清脆。
麦穗儿不知是他失误还是怎么的,并没砸到人。
两人僵持,麦穗儿见他真生了气,便弓腰捡起汤匙,走到洗浴间给洗好。
重新走出来塞到他手里,不理他凶煞的神情,她弯唇笑了笑,“你好好吃饭,我不惹你了,我先回去。”
语罢,转身欲离开。
“站住。”顾长挚更气了,有这样的人?撩了他一身怒,自己倒想甩手走人。
他胸腔气得上下起伏,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嘴唇苍白。
听到他隐约的吸气声,麦穗儿连忙走回来,见他额头都冒出了一层细碎的冷汗,她又是自责又是懊恼,又有些无语。
“还好吧?”找了毛巾给他擦汗,麦穗儿好好跟他说话,“你别生气啊,伤身,你看。”
一把攘开她手。
顾长挚气得想拍死她。
尤其她怎么还好意思摆出一副无辜有理的表情?
“你……”顾长挚深吸一口气,指着她不耐的怒道,“一边削水果去。”
麦穗儿犹豫了一秒,点头。
她朝果篮看了眼,“行,那你好好吃饭。”
把果篮里的水果拿出来。
麦穗儿挑了苹果,还有几个猕猴桃,背身问他,“你要吃什么?”
“随便。”
既然随便,麦穗儿就随便了。
她洗好水果后,老老实实的拿了垃圾桶,坐在沙发上开始削皮,一边跟他说话,其实就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顾长挚不理她。
“我上午去了警局,昨晚别墅区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线索,有摄像头的地方他们都有避开,要不就只拍到了背影。”
麦穗儿削水果水平还是可以的,皮儿薄,一个苹果到最后果皮一长条,中途没有断裂。
将果皮扔进垃圾桶,麦穗儿轻叹了声气,拿起另个猕猴桃,她眸中浮起一片迷雾,轻声呢喃,“想来想去,真想不出他们有何可图,感觉像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难道我真有得罪什么人而不自知?”
“呵……”冷笑一声,顾长挚没滋没味的吃着粥,瞥她一眼,“就你这张嘴,得罪人有什么稀罕的?”
麦穗儿削皮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盯着他,挑眉,“如果是这样,那顾先生你能好好活到现在可真是个奇迹。”
“过奖。”顾长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拿起帕子拭了拭嘴,朝麦穗儿弯唇一笑,一脸欠扁,“我就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死我的样子。”他十分得意的抬了抬下颚,“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懂?我可以的你不一定可以,奉劝你日后乖顺一些,别再招惹我生气,我真怒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
麦穗儿无话可说,难道以前他那些都是假怒?
抿了抿唇,她抑制住回嘴的冲动,埋头继续削水果,她怕顾长挚又假怒,假怒得伤口都跟着疼起来那可就很不好了。
下午。
陈遇安忙完事情赶到医院。
他脸色讪讪然。
顾长挚也没好气。
显然是上午那会儿真相坦白带来的影响。
陈遇安只好跟坐在一旁看娱乐杂志的麦穗儿搭话,“警局的事情顺不顺利?”
“嗯,还行,就走个流程而已,没查出什么。”
“那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你是不是一个人住?怕就怕那些人还不死心。”
麦穗儿慎重的思考着,她点头,“没事,我可以去……”
话未说完,包里电话骤然响了起来。
麦穗儿取出手机,见是乔仪,便朝两人往外指了指,走到走廊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