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把目光转回手机,轻哼了一声。
纲吉仍然顽强的爬了起来,餐盒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尴尬的托着餐盒,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陌生人一直站在自己的床边。狱寺恼怒地扭头瞪向纲吉。
却首先捕捉到了熟悉的曲奇饼。
胃,又痛了起来。
--------------------
狱寺君的回忆——中下
狱寺弓得像虾米一样的痛苦姿态着实吓到了纲吉。
她下意识就想高声喊叫护士小姐,可又顾忌着住院区不宜大声喧哗;想跑去护士站,手上的拐杖又实在是不听使唤。
就在她手足无措之际,突然想到了自己小腹疼痛难忍时,妈妈总是会帮自己烧暖烘烘的热水袋,还会用温暖干燥的手给自己捂住小肚子。
虽然……但是……不过……
等纲吉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扑在了陌生男孩身上,手还大胆的放在人家腹部,相当于把人整个拥进怀里的时候,脸庞刹那间就红的似天边明艳的晚霞,热的像炉内红彤彤的炭火,脑袋似烧开的热水一样咕嘟嘟冒气。
双方都僵硬起来。
良久,纲吉如弹簧一般弹了起来,硬是矫健地拖着自己的腿和拐杖一溜烟的蹦走了。
……
结果没两天,纲吉又在电梯里遇见了狱寺。纲吉根本不敢和狱寺对视,默默的缩在电梯的角落里,只觉得度秒如日,度日如年。
因此也没有看见狱寺虚掩在银发下的红耳朵。
好不容易捱到了电梯门打开,双方偏偏又一直保持着一前一后。
纲吉悄悄地从背后打量狱寺。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桀骜不驯的男孩很温柔。
纲吉甩了甩头,想把这个可怕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可是又不自觉想佐证。
只是纲吉从来没学过表情管理,甚至于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世界上还有表情管理这一门课。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变来变去的神色全部通过窗户玻璃或墙壁瓷砖映射被前面的男孩收入眼中。
因此,当她一头撞进狱寺的怀里,捂着被胸膛撞红的鼻子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时,还十分理直气壮:“你怎么突然转身停在路中间?”
狱寺隼人气笑了:“我,突然?到底是我突然还是你不看路只知道跟着我。”
纲吉支吾了起来,反驳:“我没有跟着你,是我拄着拐走不快。”
狱寺快步离开了。
……
候诊室里只有一个空座位,哪怕还有五六人无座可坐。
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家医院,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是拜谁所赐。就算是不明所以的,也下意识读了空气,避开了阴郁的银发独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