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基金尴尬地瞥向楼远,发现楼远正支着脑袋看他,眼里带着看热闹的笑意。
“干什么?”创业基金皱起眉头。
楼远扬了扬下巴,懒洋洋问:“订起来啊?”
“不订了。”创业基金转头就要走。
楼远伸手拦了一下,竖起拇指指向后面:“覃然。”
坐在角落里低头吃面条的覃然站起来,从架子上拿下来个大号的重型订书机,向创业基金伸出手:“给我吧。”
创业基金站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把东西递了过去:“你刚刚怎么不说?”
“你没问我。”楼远看都没看他,继续对着手机扒拉。
创业基金憋了半天才继续说:“我还要订一个四米的横幅,周六上午送到外国语学院。”
“可以。”楼远说,“要印的字发我微信。”
创业基金在店里踱了两步,走到门口了又走回来,问:“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儿意见?”
楼远依旧没看他:“不是一点儿。”
手机跳出弹窗,微信里终于有人打破了小组作业群的沉默。
-付之予:好的。
楼远立刻复制粘贴:好的。
“你如果对我有意见,可以告诉我。”创业基金不装逼的时候还是体面的,他说完这句话,又扭头看了看覃然。
覃然穿着一身单薄的t恤,头发剃得很短,后脑勺却缀着一绺半长不短的小辫子,看起来像小孩子留的百岁辫。
覃然生得一脸凶相,眼尾下垂,眉毛压得低,盯着人看时像巷口恶狠狠没吃饱饭的狼狗。
特别是搭配这个非主流的发型,实在是有点像混社会小青年,这撮头发偏偏是覃然奶奶留的,叮嘱他大学毕业前不要剪掉,奶奶去年寿终正寝,覃然便一直没有剪过头发。
创业基金不太敢惹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恶劣气质的人,说话底气远没有在ktv时足。
“我对你有意见还告诉你干嘛?”楼远终于分给他一个眼神,“我又没想跟你多熟。”
“那你也没必要针对我吧,上次在课上,你们……”
“你搞搞清楚,”覃然打断他,把订好的资料在他眼前晃了晃,拍到他胸口上,“是付之予主动拒绝你的,又不是我们逼他的。”
“你们和付之予关系好,这和我想跟他交朋友不冲突吧。”创业基金瞪着覃然。
原来是为这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