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霜毫不犹豫地拒绝。他和金毛相处了12年,比起宠物,那只活泼乖顺的狗更像他的家人,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替代的。
在妈妈的劝说下,即使不情愿,周含霜还是在售卖狗的区域逛了一圈,意料之中的没找到喜欢的。
哪怕是和金毛一模一样的品种,在他眼里都大不相同。他的暖暖只有一个,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想家人担心,他随手选了只体态丰盈的鸭子,可当时的他还沉浸在悲伤中,根本没心情陪鸭子玩,后来出国了,便将鸭子交给别人照看。
事后他越想越内疚,好歹是一条生命,不应流离失所,被人们推来推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深深的愧疚使他愈发笃定了接鸭子回家的念头。
“没事,我不觉得麻烦,养养小动物挺好的,陶冶情操。”周秉臣交叠着双腿,说,“而且你不是上大学了吗?宿舍里不能养宠物。”
“我在学校外面租了套房子,保证照顾好它。”周含霜坚定道,“叔叔,你把它还我吧。”
“可是……”
话音未落,钱钱从两级楼梯上蹦下来,摔倒了。
周秉臣赶紧上前去,抱起他。
“没摔伤吧?”周含霜紧张兮兮地站起来查看伤势。
“没有,就擦破了点皮。”周秉臣习惯性地在钱钱头上点了两下,“再调皮就不准吃零食了。”
“?”周含霜看呆了。他印象里的周秉臣可不是这么温柔的人。
想当年父母出差,留他一人在本市,他发烧了,周秉臣到他家来给他做饭,喂他吃退烧药,细致又体贴,但也仅限于此,周秉臣没带他去医院,他硬生生抗了三天,抗到了退烧。
“以防万一,我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个检查吧。”周含霜伸手想把钱钱接过来。
“不用,皮外伤而已,他皮实着呢。”周秉臣没松手。
“叔叔,你是不舍得吗?”
此话一出,周秉臣愣了愣,没有立刻作答。他是不舍得吗?他不清楚,但他还没做好分别的准备。
存续了一年有余的感情不是说断就断的,像折断的藕,主体分开,丝还是连着的。
“不是,我是怕你学业繁忙,没空打理它的窝,不能按时给他喂食。”周秉臣苍白地辩解。
“大一课不算多,我每天中午和下午都会回出租屋。”周含霜步步紧逼,“忙不过来的话,我会找你帮忙。”
话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妥协有点不合适了。周秉臣托着钱钱柔软的肚子,眼底尽是留恋。
僵持不下之际,钱钱挣脱他的怀抱,飞到周含霜肩头。
“先走了,明天还要上课。”周含霜扭头就走。
“含霜。”周秉臣叫住他。
周含霜回过身。
“我这还有没吃完的粮食和它的日用品,你等等我,我都收拾出来。”周秉臣去往储藏室,不久后拎了个行李箱过来。
“谢谢。”周含霜一手抱鸭子,一手拖行李箱,按下门把手。
“含霜。”周秉臣再次叫住他。
周含霜又一次回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