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渊向席玉坦白之后,就过上了一天炒七顿菜的神仙日子。坦白当天,两人宿在了御书房。沈渊坐圈椅上吃了一顿,完全没吃饱。哄着席玉解开他的手脚,又一把将人压在了御书案上。奏折散落了一地。德福在外面听到这么大动静,吓了一大跳。等他小心翼翼凑到门口,听到席玉呜呜咽咽的声音,才放下心又退远了一些。御书房里歇息的榻不如龙床宽敞。席玉紧紧贴在沈渊身上,手抚着他的胸口,问:“剑是从这里刺进去的?还疼吗?”沈渊浑身舒爽,哪里有疼的感觉,但是被席玉贴着摸着,浑身又紧绷起来。“这里疼……”他拽着席玉的手,摸过去。席玉二话不说,又宠了他一次。沈渊尝到甜头,于是放开了手脚,两人午膳晚膳都错过了。德福让其他人都退下去,自己在殿外守着。……直到第二天早朝时分,御书房的门才打开。沈渊身上套着皱皱巴巴的龙袍,吩咐德福:“去传话,今日不朝,让各部尚书到御书房一趟。”德福惊讶地瞧着沈渊。陛下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事事躬亲,还从来不曾有过不上朝的时候。“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沈渊心情好,不跟这没根的奴才计较。“是是是!”德福连忙低下头,转身欲走。“慢着!”德福赶紧转身,“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叫他们来的时候轻点儿,别扯着嗓子乱喊,子桓还睡着!”德福:……六部尚书到的时候,一个个小心翼翼跪在沈渊面前,正要请安问好,就被沈渊摆摆手,叫他们闭嘴。然后一个个单独叫到面前,耳语交待一番。各部尚书忐忑不安地等待、回话,生怕是因为自己部里出了什么纰漏,惹得陛下一个个单独训问。唯独户部尚书席仲安关心了一句:“陛下今日不朝,可是身体有恙?”沈渊摸摸鼻子,摇摇头:“多谢大人关心,我没事……”席仲安看沈渊神色不太自在,便没再多说,退了下去。幸好,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沈渊交代完想交待的,就放他们走了。几个尚书出了御书房,不约而同地擦了擦头上的汗。他们这个新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杀起贪官来眼睛眨都不眨。天知道,被皇帝贴脸问话,心都要吓得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新任的礼部尚书和席仲安交好,凑上来悄声问:“席大人,你可有消息,陛下今日这一遭,是因着什么?”“胡大人,陛下的事不是你我能胡乱揣测的,我们回去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即可!”他这话没收着声音,其他几位尚书听了,嘴上应着“是”,心里想的却是:你席家如今厉害,虽然没有女儿,可这儿子比女儿还厉害,把新皇蛊惑得死死的,自然是什么都不怕!想归想,也没人敢跟席仲安阴阳怪气,咽下一肚子的怨气,往外走去。寒冬腊月的,几个老尚书穿着厚重的冬衣,走得缓慢。才转过储秀宫宫墙,突然看到一个明黄的影子,怀里抱着纯白的狐裘大氅,脚步飞快地路过他们。几个尚书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来请安,“皇上万岁……”沈渊脚步一顿,眼神凌厉地扫过他们,道:“闭嘴!”几个尚书心里一跳,一头雾水地跪下请罪:“老臣……”德福连忙从后面赶上来,给几个老尚书使眼神,让他们噤声。“唔……”纯白狐裘突然动了一下,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狐裘里滑落下来。白玉似的手,正好落在几个老尚书眼前,眼尖的礼部尚书还看到手腕上深紫的淤痕……这这这……这成何体统!陛下今日不朝,竟然是被席玉魅惑!“陛下!您专宠一人,如今竟为了此人不上早朝,长此以往,必成大患哪!”沈渊眉头紧蹙,赶紧把席玉的手塞回去,瞪着胡有为道:“礼部太清闲了是吧?胡尚书都干起御史的活儿来了?”“臣句句肺腑……”席玉听到声音,转转脑袋,把大氅挤开一条缝,带着浓浓的鼻音嘟哝:“天亮了?”沈渊赶紧伸手把缝儿遮严实,轻声说:“还黑着呢,再睡会儿!”席玉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见眼前又黑了下来,便闭上眼安心睡了。沈渊听到他平稳的呼吸,才又瞪向礼部尚书,“胡有为!你闲得都管到朕头上来了!”“德福!去!告诉鲁国公,胡有为大儿子在外面养外室,让他掂量掂量还要不要跟胡家结亲!”胡有为一听,傻了眼。自己儿子养外室?怎么可能?“陛下!您可不能公报私仇,诬我儿清白啊!”“朕污蔑你?”沈渊冷笑一声,“你自己去帽儿胡同看看吧!”胡有为吓出一身冷汗,心里惊疑不定,一时间没敢吭声。沈渊扫了一眼别的尚书,问:“你们可有话要说?”其他几个一听,这新皇怕是拿捏了所有人的把柄,谁还敢开口往枪口上撞啊,连说“没有”“不敢”。他们吵吵闹闹,席玉睡不安稳,想翻个身,刚动了一下,又被沈渊抱紧,浑身难受死了。他皱着眉头哼哼:“太紧了……松一点……”席仲安听着自己儿子那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真想挖个洞钻进去。他第一个站起来,拱拱手跟沈渊告辞。沈渊瞧见了席仲安的神色,脸上有点讪讪的。这床笫之事,被岳父大人撞破,是什么光彩的事?他恨恨地瞪了跪在地上的几个老尚书一眼,迈开大步往乾清宫去了。席玉被放在宽大的龙床上,终于不再束手束脚,舒舒服服地滚了两滚。结果这一滚,本就没系紧的中衣散开了。好不容易养好的肌肤上,鞭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是青青紫紫的印痕。沈渊看着这些痕迹,又把席玉捞过来,滚在了一起……:()绿茶小王爷,这谁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