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之脸一下子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池歌飞眼见着他原本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一片绯红,连耳朵都红的仿佛滴血,冷哼一声。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个新同桌并不是崇拜他,而是在暗恋他。
阮君之为了让自己的偷看变得合理一点,小心翼翼把书往前推了一些,指着其中的一个字问他:“其实我是……想问问你,这个字……怎么念。”
阮君之并没期望池歌飞回答他,所以在问完以后,他又小声补充:“或者我自己查也……”
“巉,第二声。”池歌飞只扫了一眼,回答完后便继续看杂志了。
阮君之一下子兴奋,把读音标在字上面后,胆子大起来,指着另一个又问:“那这个呢?”
池歌飞又扫了一眼:“豗hui,第一声。”
“这个呢?”阮君之赶紧标完问下一个,生怕池歌飞反悔。
“砯ping,第一声。”池歌飞杂志也不看了,单手撑着下巴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这人真的一个又一个正儿八经指着字问他读音,而且葱白的手指往下还要问第四个。
得寸进尺。
这个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池歌飞在他问第四个之前,冷冰冰地嘲讽:“没字典吗?”
“有,但是问你比查字典方便多了。”阮君之激动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对上池歌飞警告的眼神,他舔了舔干涩的下唇,不吭声了,悄悄扫了一眼下面的内容。剩下的不认识的字看起来都不是那么难,查起来没什么问题,也多亏了池歌飞,让他的学习效率一下子拔高一大截。
阮君之见好就收,撕了一小片纸条,歪歪扭扭写上“谢谢”两个字,悄悄推到了池歌飞手边。
池歌飞看到,直接把巴掌大的纸条丢进了桌肚里。
*
上午第三节课时,孟萌拿着教案进了教室,先进行了班委的选拔。
一班学生大多比较活跃,想竞选班委的有不少人,就连王南都凭借十年的芭蕾舞经验竞选上了文艺委员。
但班长和团支书这两个职位一直没有任何人竞争,因为大家基本默认班长就是池歌飞,而团支书很多时候要和班长搭伙做事,也就意味着要和池歌飞共事,这简直比竞选班长还难,根本没人敢。
在孟萌第三遍问有没有人要竞选班长或团支书时,阮君之偷偷看向池歌飞。
照原文的描述,高二一整年,池歌飞都是一个人代表一班去参加的班团会议,也就是说一班最后应该是没选出团支书的。
“既然这样,那班长就由池……”孟萌话说到一半,注意到讲台下有个男生慢慢举起了手,她愣了愣,想起这个学生的名字,“周金屋,你有意竞争吗?”
“我想试看看……竞争班长。”周金屋声音天生低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听到这个名字,阮君之有片刻恍神,然后他才追着声音看过去。
周金屋个子不高,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大半眼睛,配上那副啤酒瓶底厚的方框眼镜,看起来呆板又内向。
在原文中,池歌飞稳坐全校第一,周金屋则是所谓的万年老二,明明给人一种强烈的憨厚印象,其实是个竞争心极强的人。
尽管这个人在原文中占据的笔墨极少,但阮君之还是记得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