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忘了吧?我还特意和方老师确认过,他说周一就已经通知到你了。”刘浩昌更不满了,“这些计划书我明天就要上交了,你说怎么办?”
“……”
别枝垂眸,快速在脑海内过了一遍,确定这周内即便再心情不好,她也从没有遗漏过任何文字类或者口头上的消息传达。
那就只有——
方德远。
难怪这周内出乎意料地消停,看来这才是为了上周末在酒楼内,她搭了那个叫乌楚的女生一把的报复了。
“抱歉,刘主任,是我处理不当,疏忽了,”别枝适当地放轻了声,“我现在立刻回学校补上,今晚0点之前,一定把电子版发进您邮箱。”
似乎是见别枝反省态度良好,刘浩昌语气稍缓和:“我知道你刚回国,可能还不熟悉校内工作的节奏,但以后,这样的问题可不能再犯了啊。”
“好的,主任。”
“……”
几句话后,别枝等刘浩昌挂断了电话,才眉眼淡漠地扣上了手机。
“怎么回事啊?”于雪涵听出不对,“工作上出问题了?”
别枝想了想,三言两语跟她说明了情况。
“靠,这小人!明的不来,玩阴的啊?!”于雪涵气得不行,“那你怎么不跟你们主任拆穿他猥亵女生啊,说明白了,他根本就没告诉你,就是挟私报复!”
别枝平静地把最后一点沙拉和意面吃掉:“首先,我没证据够把这么大的罪名扣在方德远头上,即便有那晚的录像,也可以被他狡辩过去。其次,他是理学院的老人了,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如果我证据不足贸然出手,只会被对方抓住把柄,反咬一口,说我栽赃污蔑。”
想了想那个场面,于雪涵晦气地摆了摆手:“那你也该说他没通知你,不然太冤枉了!”
“主任不会关心为什么失误,只关心失误本身,还有给他带去的影响,”别枝擦了擦嘴角,抬眸,“且不说他在新来的我和相处多年的方德远之间信谁、亲近谁,即便他信了我,只有我处理不好同事关系导致工作错漏,让他不好交差——失误一样在我。”
于雪涵想得直挠头,最后不得不挫败承认:“也是,刚刚他那语气,你要是解释,说不定就是火上浇油,还让他觉得你狡辩呢。”
“大仙儿,你悟了。”别枝收拾东西,玩笑起身。
于雪涵还是不爽:“那怎么着,就这么吃了闷亏啊?”
“又不是一局一胜,来日方长嘛。”女孩温垂的眼睫下,像是有凉淡又扎人的情绪一掠而过,只是很快就叫她仰脸的无害浅笑取代:
“走吧,试用期新人要回去补自己的黑锅了。”
“得了吧你,还新人,比我这个上了三年班的都老油条,”于雪涵跟上来,玩笑着掐她痒痒肉,“说,出国吃什么人参果,学成精了啊?”
别枝躲开,讨饶地笑:“心理学七年呢。”
“嘶,被你这一说,我都想去学了。”
“千万不要,会喝风。”
“哈哈哈……”-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什么事,比周日一个人加班更惨。
如果有,那一定是周日连夜加完班后,周一一大早,还要单独去领导办公室挨训。
“吱吱,我都听说了,你也太惨了。”别枝从刘浩昌办公室回来,就收到了过来慰问的毛黛宁的同情。
别枝在办公椅前坐下,刚要回答。
“她自己犯了错,当然要自己承担结果,这有什么好卖惨的?”何芸撇嘴。
毛黛宁回头:“别枝刚来,会有不熟悉的地方很正常啊,何芸姐你新人期没犯过错吗?”
何芸梗了下,没好气地:“里外不分,你就向着她吧,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分啊,上回我学生心理辅导那事,就是吱吱专门回学校帮得我,不像有些人,明明也是心理系出身的,又跟我一样在酒吧里,还见死不救……”
毛黛宁嘀咕着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