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的夺了过来,一口塞进了嘴里生怕猴子抢了似的,嚼吧嚼吧两口咽了才后知后觉的怀疑道:“你会这么好??”“下毒了。”猴子好整以暇的倚在一旁,不咸不淡道。轻飘飘的三个字却是让阿大大惊失色,跟吞了坨翔似的,臭脸变成了皮蛋脸,只觉得胃都在翻腾。“我去你x的。”“呕~”他弓着腰,使劲抠着嗓子眼催吐。傻大个抠着喉咙的样子实在不好看,犹如猩猩催吐,猴子突然也犯起了恶心。“行了,没毒。”他歇了调侃的心思。“啊?”傻乎乎的男人抬起了头,口水嘀嗒,几番抠挖之下刚吃下的东西硬生生涌到了喉咙口,在猴子毫不遮掩的厌恶表情下,又下意识的咽了回去。猴子:“”这特么是个傻子吧。“你骗我。”阿大一边反胃一边控诉,像只受了委屈的猩猩。“我就5年前偷了你家一只老母鸡,你有必要记这么久么,我后面不是还上了吗。”“猴子,你也太小肚鸡肠了。”作为老来得子的宝贝疙瘩,阿大这么大个人了骨子里依旧还是半个巨婴。5年前他的父母因为意外双双离世,生活无法自理的他,差点把自己家啃秃了。他素来是无肉不欢,没了对他百依百顺的阿爹阿娘,想肉想的实在狠了,便顺手牵羊的把邻居猴子家的一只老母鸡给牵了。那时候猴子跟阿大关系很好,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可阿大哪里能想到就因为一只老母鸡,两个人的关系恶化,跌至冰点。真塑料兄弟。说来阿大也委屈,他那时候是真的想吃肉,不是不还,偏偏猴子较真。后来猴子的母亲因病走了,他好不容易弄了只山鸡来,猴子却不买账。自那以后猴子就不给他好脸色看,阿大是被宠大的,自知理亏一让在让;可他又不是泥做的,好歹也是做了那么多年掌上宝的人,时间久了暴脾气也就压不住了。阿大至今都想不通原由,此刻被猴子一刺激,终于忍不住翻旧账了。猴子这会懒得跟他扯,偏偏那只老母鸡是他的逆鳞。这傻子从前有大人保驾护航不懂人间疾苦,如今这么大了为人处世还是缺根筋。他收好了另一个没吃的饼,拿着褶皱的油纸包上一层又一层。他孤身一人,却极为昔命,之所以来其实就是为了食物。避难营里情况早已不容乐观,有一顿没一顿的,只怕后面真的得吃土。毕竟不是谁都跟阿大一样缺了根筋,只顾眼前,不看以后的。人啊!总要给自己留条活路的。他揣了揣刚才满满当当现在却空空如也的包,瞟了一眼隐蔽的角落,垂下眼睛,讥讽的笑了声。猴子本就面相刻薄,这么一笑,更加让气氛剑拔弩张。阿大不惊激,啪啪拍了两下手掌就要准备gan架。可惜他今天这火注定是挑不起来了。大概是太有缘分,蒋旺无意之中也进了这个屋子。蒋旺见那阵仗怕惊动丧尸,充当了和事佬;阿大挺容易冲动,但并不会一意孤行什么都不听,说白了就是吃软不吃硬。在蒋旺的好言相劝下,阿大这火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最后只能生生咽了下去。外头雨势颇大,天空黑压压沉如浓墨。泥路被雨水冲刷的越发滑溜,加上几人一路奔波又精疲力竭,如有意外想要保命实属艰难,因此只能暂且在此休息一夜明早赶路。第二天,清早,绯红的流霞遍野,灰蓝色的穹窿从地平线开始,逐渐将夜幕悄悄掩去。可怜于秋刚瞌上眼皮,还没睡上一觉,就无奈的被谭东华晃醒了。谭东华打扰他的原因也很简单,天亮了,出太阳了,没了下雨行动迟缓这个bug,再不走等待他们的危险可想而知。于秋半梦半醒的跟在谭东华身旁,梦游似的走走停停。醒来以后,谭东华犹如重获了新生,虽称不上健步如飞,但跑跑跳跳基本是没有问题了。昨夜于他就是逆天改命,谭东华都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硬是被生生拉了回来。没有比死过一次更让人明白生命的可贵,谭东华的珍惜和感激可想而知,可他却什么都没去细究。哪怕其中存在种种无法解释的疑点,于秋未曾提,谭东华便默契的不问。他欠于秋两个人情,一个是儿子盼盼的,一个是他的这条命,前者他尚还能还,后者他还不起也还不清。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羁绊其实非常奇怪,一个举动一个选择,决定的就是不一样的未来。羁绊看似脆弱,却又比什么都牢固,比如于秋和罗恒,谭东华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