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子久了,那个男人终究没能耐住寂寞,往府上抬了一房又一房小妾,每一个都有虞微微几分神韵,每一个名字都带着一个“微”字。
什么念微,思微,悦微,爱微,虞听眠也懒得管。
毕竟脏。
也不知这辈子没了爱而不得,在那样一个水深火热的内宅里,他俩能爱出什么样的旷世奇恋来。
且不说钟家妯娌难对付,就是前世她那个婆母也是个难相与的,前世她嫁进钟府,婆母为了打压低嫁的新妇,第二日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她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就虞微微那个脑子,会如何应对……
至于宁安王,府上干干净净,倒也不失为另一方净土。
——
一月准备,中书侍郎家两位女儿终于在同一日出嫁。
虞听眠这边,三媒六聘,红妆十里,好不气派,反观虞微微那边,钟家门第毕竟有限,陪嫁也不及虞听眠,瞧着颇为寒酸。
前世虞听眠有祖父撑腰,场面上倒是和虞微微不相上下,可如今,虞微微母族是寒门,自然无法给予她想要的殊荣。
虞微微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
所以,当虞听眠从她身侧过时,她没忍住掀开盖头,逞了口舌之快:
“姐姐好生风光,真希望过了今晚,姐姐独守空房时,还能如眼下这般矜傲!”
说罢,她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虞听眠身边两个容貌上等的陪嫁丫鬟当即心领神会。
今夜她们会守在新房外,待宁安王一离开,她们就会第一时间进新房,记住虞听眠脸上的失望与落寞,回门时好仔细说与虞微微听。
虞听眠不予理会,回应虞微微的,只有两声呼气般轻笑。
前世她不是没听过虞微微的遭遇,可她不认为宁安王敢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她。
虞微微碰了个软钉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正要继续揶揄,忽听身边的贴身婢女提醒道:
“女郎,姑爷来接您了。”
虞微微急忙放下盖头,小声问道,“确定是朝暮哥哥吗?他瞧着如何?”
“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婢女捂嘴轻笑。
“我拒了宁安王,下嫁给他,他一定会好好待我的。”
婢女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的,不过……宁安王瞧着……清冷桀骜,不怒自威,似乎并不输姑爷,女郎,奴婢想不通,你为何要拒了宁安王……”
“说了你也不懂。”
虞微微不再言语,而是在喜娘的搀扶下,和虞听眠一前一后出了门。
坐上喜轿的瞬间,她的心才彻底落定:虞听眠,这辈子,你且看我风光吧!
——
成婚之礼,琐碎且无趣。
虞听眠前世不喜,今生更是厌烦,奈何在广陵时,母亲曾说过,自己没能给她生个兄弟依仗,所以她要努力经营自己的声名与威望。
母亲死后,广陵的姑姑们对她的教导则更为严苛,可她又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这才造就了她如今表里不一的模样。
知书达理对的是王孙贵族,悲天悯人对的是黎民百姓,而直情径行,这辈子只有两个人见过。
一个是她的贴身婢女阿樱,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