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早料到她会?委婉提及,倒也不?怎么失落,只懒洋洋道:“我估计至少等明?春冰化,才能攻入仪苏。从九月算来?,得小半年了,你?总不?能让我小半年都?不?见你?吧?”
宣榕轻轻道:“不?是指摘的意思,我很开心你?不?顾风雪过来?。但战场局势,变幻莫测,在来?回奔波上多用一分精力,你?用在行军上就?少一分。万一因此受伤了,如何是好?”
耶律尧微微一僵,声线却依旧平静:“担心我啊?”
宣榕点头:“阿尧,一直有人在挂记你?的。”她顿了顿,还是道:“另外耳饰作好了。给?蒋大人了。”
耶律尧似是僵得更厉害了。
这段时日,宣榕算是琢磨明?白了——
她若害羞退怯,这人只会?顺杆子上爬,若她能主动几分,不?好意思的反倒是他。
但问题在于,他适应强,同一尺度、类似的事,最?多只会?不?自然一次。
她却不?行。
果然,些微不?自在后,耶律尧笑道:“郡主的聘礼?”
“之一。”宣榕侧头,他面容妖冶精致,眼尾上挑出一个优美弧度,冒雪赶来?,鬓发间似是还有湿冷水汽,薄唇比起以往的殷红,稍微失了点血色,反倒更像是蛊惑人的妖。
她犹豫了一瞬间,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蛊惑住。
于是唇瓣覆上他的鬓角。
果然很冷。
想来?也是,从北疆主力驻守的保山到此,得不?眠不?休一整天。
他又一向喜欢轻便,不?穿盔甲不?穿厚衣,披了件大氅就?来?了。
换个人这么折腾,得大病一场。
宣榕心软极了,像是怜惜般一叹:“按照规制备的罢了。你?还想要什么呀?比如家里武器库还有不?少珍品,我觉得你?应该会?……”
“喜欢”二字没有说出口?。
下颚被人捏住,她被迫微微垂下头。
即使已经不?止一次亲吻,可宣榕仍旧不?太适应。铺天盖地的晕眩袭击着?她,近在咫尺的蓝眸专注深邃,像是澄澈湖面,又像是迷离的梦,吸引着?她堕入。
她被人按在怀里,动作亲昵自然,又仿若珍宝。
双目被人用手盖住,宣榕能感到他本来?冰凉的唇染上温度。
鼻尖是清爽凌冽的松木味道。
很奇异的愉悦感。
她像是在水面漩涡里下坠。
耳畔依稀听?到窗外寒风呼啸,叩击门窗。但却隔了层纱,不?再真切。
这个吻逐渐失控。
“……”宣榕还是有些抗拒这种?失控感。
下意识一推,没推动。
耶律尧箍住她手腕,才缓缓放开她道:“……你?。”
宣榕意识到他在接上一句话,回过神来?。刚想说什么,忽然双眸大睁。
只见耶律尧薄唇下移,在她纤细的脖颈侧面,避开血管,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尖牙咬啮的感觉麻痒刺痛,不?算痛,留下一个浅浅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