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奇怪,她常不懂他异于常人的脑袋瓜子在想什么。
喏,她颈肩酸痛时用的热敷垫是他某日随手扔过来给她的,说是不小心买错了,只好给她用。
还有还有,她脚下的电毯和墙边的电暖器都是他用过不要的二手货,说是爱惜地球资源,所以他买新的,旧的挪来给她用。
更扯的是,连那只现在正绕着他快乐打转的西施犬也是!
小西施犬是她在社区的宠物店发现的,当她喜孜孜掏钱要买下来养时,没想到刚好开车经过的他,居然下车跟她当街抢狗。
然后,他以比她高出三倍的价格,卑鄙的争到了狗的扶养权,当场让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直问苍天为何会有如此离谱的事?
接着,这个对狗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家伙,把狗取名凌小飞,养了它两个月,然后就不养了,直接丢到她的阁楼里叫她养。
她把失而复得的西施犬重新取名祁小星,给它穿好的、吃好的,对它爱护有加,可是这只没良心的小狗却还是把狠心抛弃它的凌飞湍当半个主人,每次他来,它都兴奋得像鬼打墙,让她这个正牌主人很不是滋味。
不是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吗?为什么她都没这种感觉?
她只觉得,这只狗好像是凌飞湍寄养在她这里的情妇,每次他来这里对它笑一笑,它就快乐得不得了,跟对待她的冷淡态度天差地远,简直是狗眼看人低嘛。
“汪汪汪汪汪!”不理她的命令,小西施犬依然故我,叫个不停。
“乖乖小飞,不要叫了。”凌飞湍摸摸西施犬的头,轻轻拍了它的屁股一下,然后它就半声也不吭,柔顺的走回桌底下去窝着,还咬起它的玩具熊,模样十分优雅乖巧。
祁星儿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她发誓,待会凌飞湍走了之后,她要把这只对人类有差别待遇的狗吊起来毒打一顿,让它好好想清楚,它的主人到底是谁!
“你可以出去了,驯兽师,不送。”她懒洋洋的坐回电脑前,脚尖还不爽的踢了小西施犬一下,谁叫它这么不给她面子。
“吃东西吧。”他为她带了食物上来,因为他知道,每次接近完稿的时候,她是没心情关心自己五脏庙的。
她头也不回。“我不喜欢吃蛋糕。”
尤其是祁月儿的生日蛋糕,那浪漫透顶的女人超迷草莓,林子勤肯定是买了个草莓大蛋糕来。
蛋糕是女人的最爱,但是她却觉得那种软绵绵的东西很恶心,她也讨厌吃布丁,一样是软绵绵的东西。
“不是蛋糕,是李记的红豆饼。”他晃晃手里的东西,油纸袋里是他的秘密武器,会让她暂时敌我不分。
“哪里?”
果然,她马上转头,又长又翘的睫毛扬了起来,美丽的杏眸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她正饿得肚子咕咕叫,只是没写完前,她绝对不多浪费时间去觅食,既然他这么上道,替她准备了红豆饼,那她就不客气了。
“这里。”凌飞湍把贡品奉上,另外把一袋东西放在她桌上。“还有五杯咖啡,够你熬夜顺稿用了吧。”
两样心爱食物的香气征服了她,她没多费唇舌与他推托,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况且她现在正需要。
“谢谢。”不要说她不懂做人,基本礼貌她还是有的……咦咦?这人干嘛动手拿她的存款簿啊?
她瞪着大剠刺翻阅她存款簿的凌飞湍。
但他没有识相的还她,反而玩世不恭的吹了一记响哨。
“果然是个脚踏实地的魔羯女,存款还真不少。”欣赏完毕,他薄唇绽笑。“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借支吗?”
“怎么?你的哈瑙咖啡财务出现危机了吗?”夺回存款簿的同时,她紧张兮兮地问。
她不是关心他,而是她大哥祁阳也在哈瑙任职,如果哈瑙倒了,她大哥也会失业,到时候家里就会多出一条米虫,还会在家里晃来晃去妨碍她写作……算了,说实话吧,她也不是关心她大哥,而是呢,哈瑙虽然是姓凌的,可名字是她取的,感觉就好像是她的一样,她无法置哈瑙的生死于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