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宫室都要花很多钱,这些年国库紧张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官家还是在其他地方安心住下吧。()
别院在城外,夏天避暑很是舒适,但是大臣们来往不如在宫里方便,等夏天过去官家还是得重新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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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时候就是官家自己选了,不用她操这个心。
宫里的动静没有瞒着外面,就算大家伙儿猜不准官家这出城避暑为什么宫里一个人都不留,等诏书告示贴出来也都懂了。
道观常用的铅汞水银皆伤身有碍子嗣,宫里的宫墙上涂的都是铅汞丹砂,官家知道整个皇宫到处都是毒后不跑才怪。
消息传开之后,不光宫里一个人都没有,离皇宫最近的那一圈也都成了无人之地。
宫墙有毒,谁知道那个毒能覆盖到什么地方,离的远了不一定安全,但是离的近肯定危险。
退退退!有毒的东西都退退退!
铅粉有毒,然而市面上最畅销最高档的粉就是铅粉,消息传出来后各大胭脂水粉店的生意都遭到重大打击,不光摆出来的货卖不掉,库房里囤积的那些也都成了烫手山芋。
子嗣放哪儿都是大事,铅粉有碍子嗣谁还敢用?
含有铅粉轻粉丹砂水银的胭脂水粉无人问津,用米心磨制而成的粉英和以红蓝花汁染胡粉而成的燕脂却供不应求。
城里绝大多胭脂铺的东家愁的大把大把掉头发,苏家的胭脂铺正好相反,每天客人都没断过,不到中午铺面上的东西就卖的干干净净。
苏记胭脂铺主要卖的不是胭脂而是洗面药,没想在独家洗面药风靡京城之前粉英先供不应求。
客人们本来是冲着不含铅粉的粉英而来,进来后看到那些别致的洗面药冲着香味儿也会顺手带上一些,反正这东西是消耗品得天天用,不好用再换就是。
程夫人在胭脂铺稳定下来之后就交给了苏八娘打理,她自己去忙活别的生意,这次事发突然,胭脂铺的生意骤增,她只好放下别的生意回来帮忙。
母女俩忙的脚不沾地,已经连着几天住在铺子里没有回家。
苏轼苏辙已经带上妻子出京上任,程夫人和八娘再不着家,老苏一个人寂寞难耐索性也跟着去铺子里帮忙。
然而他不懂胭脂水粉也不懂香水花露,胭脂铺的客人又大多是女客,他站在哪儿都不合适,最后只能摸摸鼻子去后院读书。
大热天的大家也不爱出门,雅集诗会也得天气合适才能举行,三伏天没人愿意顶着大太阳往外跑。
太学里,苏景殊听着已经成婚的同窗讲胭脂水粉,脸上的震惊就没有消失过。
用铅粉来调胭脂他能理解,用朱砂来调口脂他也能理解,服用砒霜来美白这个他没法理解。
他知道自古以来皆以白为美,这没什么,他自己也是这个审美,喜欢白皙很正常。
文人的审美自古以来都没怎么变过,一直都朝着庄子《逍遥游》里“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的姑射山神人靠拢,几千年来都是这样。
魏晋那会儿为了风姿仪度导致五石散大肆流行,很多人服了那玩意儿之后都能让皮肤白里透红,一副神药下去立刻容光焕发。
五石散五石散,分析成分简直是五毒俱全,水银朱砂雄黄砒霜应有尽有,服久了不光上瘾还能把人害的跟活死人一样。
从魏晋到唐朝五六百年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服食五石散而死,唐时药王孙思邈就说过遇到托名五石散的方子什么都别信最好直接烧掉,那玩意儿害人不能吃。
药王生活的年代至今也有数百年,大宋的百姓也爱美,但是没见谁把早已臭名昭著的五石散给拎出来过。
合着五石散不是消失了,而是分开来祸害人。
不是啊!铅粉丹砂这些东西听不出来有毒很正常,砒霜这种剧毒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好吧?!
服食砒霜来美白?哪个大聪明真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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