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芙蓉脸色微变,整个人谨慎了许多。
“关御史从前可来过芙蓉巷,每回来都找绿翊么?”
应芙蓉摇了摇头,看着顾甚微神色复杂,“这是第二回来,上一次来也是寻的绿翊姑娘,一不安寝二不做事,领着绿翊搁小楼上站了一宿,翌日一早上朝连参八人,顺带绿翊丹青为证。”
“因为这事,我这芙蓉巷都快险些黄了。今日见他又来,我这右眼皮子就直跳,没有想到这回是他死了。”
应芙蓉语气平静,一看就是经过大风大浪。
顾甚微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知作何评价。
她看向了绿翊,“关正清上楼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他干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许是瞧见了应芙蓉,绿翊镇定了几分,她别过头带着哭腔说道,“关御史严肃得很,他一来就遣走了所有的人,包括我的贴身女婢小竹。我怕他又要我做那等得罪人的事情,便寻了借口说旁边茶室里有上好的碧螺春。”
“他看上去很颓唐,让我替他宽衣,说是不喝茶这回要喝酒。”
“我就去隔壁端酒菜了,酒菜是妈妈早让小竹备好的。我端着托盘进来,就瞧见就瞧见……”
绿翊说着,又捂住了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一个配着刀的士卒走了进来,径直地走到了顾甚微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大人,茅厕里还有另外一具尸体……”
联手否
那绿翊听到这话,身子一颤,一个猛虎扑食快速腾挪,精准地抱住了应芙蓉的大腿,呜咽了两声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是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那老鸨的绣花鞋上。
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顾甚微见识了这惊人的速度,由衷地感叹。
她冲着下属微微颔首,并没有着急离开这间屋子,而是继续朝着关正清所在的床榻看了过去。
床侧挂着的青色长衫干干净净,衣裳下摆处的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双黑色的长靴。
因为雨天步行的缘故,长靴后面沾了一些泥水,在温暖的屋子里晕在了地板上,这会儿水渍未干。
顾甚微若有所思的想着,又将视线挪到了关正清身上。
床榻上有一滩血迹,这里的确是第一案发现场没有错,他是被人杀死在床榻上的。
手臂还有手背上都没有抵御性伤痕,明显被一刀毙命,凶手应该武艺高强,同她一样是个杀人的行家里手。
肚皮上的血迹不多,且有一些很细微的青色丝线碎屑,看上去似乎是长衫上粘下来的。
“丁杨,你去门口守着,让其他人都先出去,等开封府的人来”,顾甚微心中有了盘算,转身看向了应芙蓉,“应掌柜不如带我去茅房看看另外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