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个不管凡人管妖怪,在天上还插不上话的十八线芝麻官,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芝麻小官也是官,甭管江笑以前的身份多厉害,现在也就一介散仙,还是个犯了天条的散仙,岑双要审他,绝无问题。
江笑挠着下巴,纠结道:“我这也不算占用,因为真正的江笑,早在一百多年前便死了,死时不过垂髫稚子,恰好我那时去人间散心,与此事撞上了,想来是与我有缘,所以在他咽气之后,我便化身成那稚子的模样,将其埋葬,又封印了仙骨,打算彻底做一世凡人——我并非强夺凡人身份,百年内,也未用法力扰乱人间,并未犯天条。”
若江笑这个说法属实,那倒真不算什么大事,尤其是仙人封印仙骨后不止彻底成了凡人,还会对自己造成不小伤害,也因如此,即使这种事不被允许,但并没有一条天规明确规定仙人不能在封印仙骨后,去顶替已故凡人身份活一辈子,所以这种情况,若仙人想狡辩,只需要往轮回劫上靠,大可钻了天条的空子。
要不是岑双知道内情,再加上先前对方种种表现,真就要信了这个不擅长撒谎的人说的这一席话了。
可江笑确实在撒谎。
岑双不知道原本的江笑能活多久,但至少不会是夭折的命数,毕竟原著里人家活得好好的,活到群芳盛会上跟容仪卿卿我我,对着清音仙君一阵阴阳怪气。
不过,也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即并非江笑在撒谎,而是他不知道真正的江笑不该早亡,确实是阴差阳错
()遇上了这事,因此他那一通解释才能说得这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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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岑双微笑道:“贤侄,你说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我相信没有用,你得让天帝陛下也相信才行。”
江笑干巴巴道:“这件事,还不至于大到,要闹到陛下面前……吧?”
岑双点点头,道:“也是,应该报到散灵殿,相信以散灵殿中仙官们的能力,一定能将前因后果查个水落石出,还贤侄一个清白!”
江笑瞪大眼,道:“全……全部查清?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啊!贤弟,你还是不相信我?他是真的早亡,我看着他死的!我没有干预啊!他就是早亡的命数,我朋友给我看了的……”
他捂住嘴的同时,还用手抽了一下嘴巴。
清音仙君的视线终于挪动,落到了江笑身上。
岑双托腮,笑吟吟道:“哦?原来还与红芪上仙有关。”
“……!!!”江笑震惊地看着岑双,似乎是没想到他掉马就算了,他朋友是什么时候也跟着在岑双面前掉了。
岑双放下手,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唇微微勾着,缓缓道:“我自然不该知晓贤侄的至交是谁,可由于当年对无期上仙实在好奇,一不小心打听到过一件事:据说当年无期上仙任职期间,与一众同僚并不交心,唯有同样新官上任的姻缘殿主与其交好,两人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说话时,一直保持着他高深莫测盯手指的动作,只是盯着盯着,忽然发现身边也有一道视线落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他爪子上,让他没由来一僵,大约是一瞬回想起这双爪子,曾对身边的仙君干过哪些好事。
迅速将两只手藏回袖子的同时,若无其事抬眸,对面的江笑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头上的呆毛一晃一晃,就挺不聪明的。
岑双便继续道:“无期上仙与红芪上仙的往事,自然不足以证明贤侄如今的至交就一定是红芪上仙,真正让我确定的,是你说与他饮酒后,错拿的如意袋。”
江笑微愣,下意识道:“你先前还见过他的如意袋?”
说完这句后,又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岑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时不知是同情红芪上仙,还是同情江笑本人了。
岑双道:“贤侄啊,你要知道,这事的重点不是如意袋,而是你说,与他喝多了酒,然后拿错。”
迎着江笑困惑的目光,岑双悠悠道:“早前群芳宴上,红芪上仙与我一道离席,去了诗会中心,本是结伴同行,却在进入人群后,我一回头,忽地寻不到他的踪迹了,又那么巧,贤侄你也在那段时间消失不见,虽然之后你刻意与容烟帝姬一道入殿,但此事多少给我留下了一些印象。
“因为红芪上仙那时回来,跟我们解释说他是被一位老友拉着喝酒去了,如此一来,也恰好与你的说辞对上,而且你之前常说,你朋友与我一样,很喜欢看人热闹
(),我寻思天上人间,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姻缘殿主还喜欢看人热闹,给人拉红线的仙人了。
“但这些终归是我的猜测,真正让我肯定的,不正是贤侄你方才的态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