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五,宋晚的孩子出生了,是位皇子,沈确为他起名叫做。
——念初。
沈念初一岁的时候,直接被册立为太子。
沈确很喜欢太子,文治武功,都找了最好的师父。偶有闲暇,还会亲自指点一二。
一家三口,乍一看还真其乐融融。
宋晚没有揭穿他的心思,让沈确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只有好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宋晚更加用心的扶持顾家。
父亲不止一次怀疑宋晚就是我,每次都被宋晚毫不留情的否定。
但她越是否认,父亲就越是相信,不然无缘无故,宋晚为什么要帮他?
父亲甚至不惜与宋晚当面对质,却被宋晚堵了回去。
「若我当真是先皇后,顾卿以为,凭你的所作所为,还能安然无事吗?」
她反问我的父亲,语气刻薄:「您老人家这么些年,只有年纪在长吗?」
父亲气得要命,当晚心病骤发,连夜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险些过去。
顾家终于偃旗息鼓,安安分分的和宋晚保持了正常的合作关系。
直到同年九月,沈确病了。
这场病来得慢,原本只是入秋降温引发的风寒,几副药灌下去就没什么大碍了。
但不知为何久不见好,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沈确膝下只有一子,且不满两岁,实在不能堪当大任。
所以臣工奏对乃至批阅奏折等事务便落到了宋晚的身上。
沈确病了三个月,宋晚便陪了他三个月。
眼见深冬,这日宋晚照常亲自侍奉沈确,却没有提今日朝堂上的事。
她温柔耐心的拿起药勺,哄着沈确吃药。
柔软的手指早已看不出采过莲的样子,手中握着的也早已不是那朵娇艳的莲花。
「我经常在想,先皇后那样炽热的爱,陛下是怎么做到弃之如履的呢?」
沈确的目光陡然转向她,一时恍了神。
那一瞬间,他终于不在透过宋晚看另一个人的影子,而是看到了宋晚本身。
「炽热这个词,用得真好。」
沈确内心酸涩,有些落寞的感慨。
在他灰暗的年少生涯中,我确实给他带来过一些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