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冷靠在椅子上神情倨傲,十指交叉支在身前,眼帘半合,目光垂落在明渝身上,这个角度对明渝的一切一览无余。
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弄着脚下的转椅。比起验证明渝是否为一张白纸,不如亲自把这张纸涂抹成她要的样子来得有趣,不是吗?
转椅蓦地停下,她握住扶手,目光在明渝的身上流连。
比如做一个在她苦难时伸出手的朋友,她深陷苦痛泥沼时唯一的支柱,她的……
神。
这想法像是烈火烹油,一瞬间在夏冷的心里燃起燎原大火,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兴奋……
翌日,夏冷办公室,金黄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洋洋洒洒地铺满整间办公室。
明渝眯了眯眼,遮住扰人的阳光,游离的意识突然回笼。她猛然惊起,顾不得其他便向明淇的病房奔去。
片刻便出现在了icu的走廊上,大片的透明玻璃可以清楚的让人看见内里的一切,明淇安安稳稳地躺在病床上,心脏监测的仪器平稳运行。
一个身影不时记录身边仪器的数据,调整点滴速度,竟然是夏冷。
明渝瞬间松了口气,心中大石终于落下。她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理清现在这一团乱麻。
“夏医生昨天没回去休息吗?她不是在医院睡不好,再晚都要回家休息吗?”
“不知道,今天我来的时候夏医生就在这里了,从没见她对哪个病人那么上心。”
两个护士路过icu不自觉谈论起房内的夏冷,话里话外透露着对夏冷非夜班留在医院的惊奇。
明渝下意识将夏冷的悉心照料和自己的拜托联系起来。回想起自己昨天狼狈的样子,她的脸霎时升起两朵红云,羞赧难当。
她不禁后退一步想要整理自己的心情,却发现房内的夏冷抱着病例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明渝抿了抿嘴唇,抬手和夏冷打了个招呼。视线触及手臂上的一片白,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夏冷的白大褂,甚至胸前还别着夏冷的铭牌。
怪不得一路走来,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这么奇怪。
不对,自己穿着夏医生的白大褂在沙发上睡了一夜,那夏医生呢,她睡在哪?明渝抬眸,夏冷面色温和,正嘱托着值班护士些什么,细致温柔。
自己好像给夏医生添了太多的麻烦,明渝下唇咬得发白,紧揪住大褂,惴惴不安。
“再揪可就要坏了!”打趣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明渝抬眼,一双眼睛饱含笑意。
“夏医生,早上好。”明渝摸到胸前的铭牌,就要把白大褂脱下,却被夏冷止住动作,紧攥的右手被一双微凉的手掌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