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婉仪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待医生和护士出去后,汪婉仪又看了一眼陆一寒,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走到病床边替他盖好被子,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和收到的讯息,便也跟着离开病房。守在病房门口的是陆一寒的助理,汪婉仪交待了一句陆一寒若是醒了要马上通知她后,不再耽搁地快步到电梯间,准备到icu所在的隔壁病栋。适才她没有对陆一寒说实话,她并不是急着要回公司。事实上,陆予晗和方娅不仅已经回到了国内,而且刚刚已经被接来医院,去了icu那边。陆则比陆一寒更早从昏迷中苏醒,醒来后残喘抵达医院在icu病房外见到医生,陆予晗听到的第一句话是:“陆先生,你好,我是陆老爷的主治医生。”陆予晗紧紧牵着方娅的手,眼睛望向病房门那个明显已经出气多吸气少的老人,慢慢点了下头。他是被人直接从德国的家里带走的,当时他正在写即将要发表的论文,有人按门铃,方娅出去开门,然后来德国前曾见过的,陆则的贴身助理带着几个人蛮横地闯进家里,说是陆则的意思,要马上带他和方娅回国。还未等他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便已经和方娅一起被不由分说地强行带到机场上了飞机。在飞机上他不断的尝试跟对方沟通,可那位助理却始终保持缄默,直到下了飞机后,助理才对他说,在他上飞机前陆枫然在陆一寒订婚仪式上,持枪打伤了陆一寒和陆则,陆一寒手术后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而陆则因尚在昏迷中未能下达进一步的指示,因此暂时先将他和方娅送到陆家祖屋。被送到陆家祖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和方娅一直被关在一间客房里不得外出,门外还有保镖看守,房内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他们无从得知外面的情况,在经过对他们来说异常漫长而煎熬的等待,直到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下来后,助理才又再度出现,告知陆则已经从昏迷中苏醒,正在医院里等着见他。于是他们又和助理一起来到了医院,来医院的路上他追问陆一寒的伤势,助理却又像在飞机上时一样,一句话也不和他说,无论他如何恳求询问,助理都没有对他吐露半个字。而现在,他站在icu病房外,终于又再次见到了那个从他出生至今只见过寥寥几面的老人家,和他有着亲近血缘关系的爷爷。这是陆予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如此虚弱的模样。陆则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白被子,压在那张被子下有多道管子从病床上垂下,另一端连接着病床旁的仪器,而那张苍老枯槁的面上还戴着氧气罩。这真的是那个即便拄着拐杖也依然能轻易震慑所有人,曾经如引领群狼的头狼般凶恶霸道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