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唯有贫穷,咳嗽和爱,不可掩藏。
若说平时还知道收敛,可今日他太反常了些,这事若是放到他们初见宁公子时,他甚至可能还会为此事调侃宁镜几句,可是今日,竟像个撞破了妻子偷情的丈夫一样。
甚至还不敢当面质问。
怕问过头了,对面的人转身就走,所以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对着空荡的屋子生闷气。
萧玥有些沮丧:“那么明显吗?”
那么明显的话,宁镜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那么聪慧的人,肯定看得出来吧,看出来了,却从未说过什么,这是拒绝吗?可是却也从未与自己有过生分,那是接受的吧?
黄金在一边瞧着他的神色,眼中担忧越浓:“爷,你们都是男子,就算宁公子同意了,你们两人处在一处了,那你想过以后吗?你们能成婚吗?能有孩子吗?这些你都想过吗?”
萧玥抬头看他,眼中燃着炙热的光:“若是可儿生不了孩子,你还愿意娶她,同她一处吗?”
黄金想也没想地就回道:“自然愿意,这不一样。”
萧玥立刻说道:“有什么不一样?”
黄金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不一样。”
萧玥只越发坚定,年少的爱欲就是如此简单而纯粹,容不下一丝一毫的亵渎:“我心悦于他,便想与他一处,这与他是男子女子,能不能生孩子都没有关系!就是这么简单!”
黄金看着萧玥那一副撞了南墙也不打算回头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暂时妥协了:“爷,此时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宁公子如今大仇未报,想必也难有这些心思,今日你的反应确实太大了些,他便不来长歌院了,还是稍……收一些吧。”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只是情之一字若能自控,那便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萧玥的脸色稍好转了起来,郁在心里许久一直不敢向旁人吐露,此时被黄金戳破,他忍不住问道:“黄金,你既然有看得出来,那你觉得……他对我……”
说到后面吞吞吐吐地犹豫起来,一点儿也没了人前那股张扬跋扈的样子。
黄金眉间忧色更浓,说道:“宁公子待爷是好的,不过是不是爷认为的那种好,我不知道。”
萧玥急需要认同,他一边揣测着宁镜的心思,又一边不敢确认:“好?你也觉得他对我挺好的吧,那你指的是哪种好?”
黄金觉得头疼,他有点后悔今日的话了,本意是想提醒萧玥,可现在好像提醒没有效果,反而让爷把他当成了情感导师。
“你平时和可儿都是怎么说的?”萧玥终于有人可以吐露,连珠似地发问:“你都给可儿送什么?信里都是怎么写的?是因为这样才看出来我的心意的吗?”
黄金无语,眼看着萧玥站起来想要过来,他连忙退回自己的屋子:“我先睡了,爷,明天还要查桓王的事。”
萧玥站在黄金的门前,敲了半天门黄金也没给他开,最后只能悻悻在院子里转圈,看着白露院的方向,最终还是听了黄金的。
收一点。
第二日一早,萧玥让黄金去找宁镜,却被告知宁镜今日不跟他一起去大理寺了,萧玥担心是自己昨日反应太过。
黄金一把拉住了他:“爷,宁公子向来对正事更有兴趣。”
萧玥有些忧心,但还是听了黄金的去了大理寺,直到了晚间回来时,才踏进长歌院,便看到宁镜正坐在院中,见到他,露出与平时无异的笑容来:“回来了。”
萧玥反而是一愣,看了旁边的黄金一眼,才踏进院中:“嗯,你来了。”
宁镜点头,白银从小厨房出来,见到萧玥,说道:“宁公子下午来的,一直等爷呢,刚好一起用晚膳。”
“不是说有宣离的消息吗?”宁镜吃得不多,不久便放下了筷子。他似乎已经将昨天的事情忘记了,没有任何异样:“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