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摇头:“没有。”
宁镜听到他的答案,却没有露半分意外之色,也没有问是没有什么,只是敛了眉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玥看到他的反应,心中的猜疑更重:“张家报上去的是小相张因突发疾病暴毙于家中,未有任何可疑之处,大理寺未见案状,不予立案审查,此事便以此了结。”
和前世一样。
当朝一代宰辅之死,最后张家不查,三法司不查,皇帝却也未追究,此事就如此过了。无论怎么看,都疑云重重。
前世此事发生之时,就连太子宣煊,也是三缄其口,只字不提,他曾试探过为何不查一查是否有隐情,可是一提到此事,宣煊便打断了他,只让他以后不要再提。
那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玥靠近宁镜,盯着他的眼:“你让我查那个荷包到底是为什么?那里面有什么?”
宁镜也没有准备要瞒着他的意思,冷静地说:“我怀疑,张家有一朵倾世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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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宁镜面色阴而冷,他抬起手,将衣袖拉起,白皙而纤细的手腕便露了出来。宁镜将手腕举到萧玥面前:“你闻一闻。”
萧玥不明所以,但还是凑近了手腕,却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他不由凑了更近,鼻尖都轻轻地碰上了宁镜的皮肤,这才闻到一点极淡的幽香。
“闻到了吗?”宁镜问。
萧玥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宁镜收回手,衣袖放下遮住了他的手腕,他看着萧玥,平静的说:“我就是倾世之花,你闻不到,是因为我还未破身。”
破身?
受伤吗?
萧玥脑子里还在想着小张相之事,没有概念也未深想:“你的意思是说,张家有桓王的人?”
宁镜说道:“没错,张家家风严谨,未有好男风一说,所以这个人应当是个女子,还是在张诗的后院中,否则张诗不可能会配戴她的香囊,倾世之花破身后,身上的香气会变得浓郁,那个荷包应该是缝制不久,所以香气还未散,常人是闻不到的,但我闻得到。”
萧玥皱起眉:“你是说此事和这女子有关?”
他回来之后便立刻让黄金去查,若是其它还好,但内院之事实在让他有些无从下手,只查到那女子是良家子,乃是张诗正经抬进去的良妾,其它的还未等他们查清楚,张相已经出事了。
宁镜只说道:“我不确定,但此事其中必定有内情,大张相已致仕,小张相是张家除了太子之外最大的倚靠,出了这么大的事,张家竟是查也未查,便已经十分蹊跷,更何况……”
宁镜话虽未说完,但后面的话已不用说。
大张相年已八十,受如此打击,怕是命不久矣了。
萧玥一掌拍在桌子上,却是隐忍的,否则那张桌子怕是立刻就要被他拍碎。他紧锁着双眉,眼中怒火似要喷涌而出:“若真是桓王,我……”
他能怎样呢?现在局面之下,他既无法对桓王出手,也不能亲自入张府查明真像,只能在这里暗自窝火。
“你想见张相?”宁镜问。
萧玥看向他。
宁镜说道:“那就去见,既然张家将此事瞒得如此深重,想必其中定有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隐情,明里见不到,那里暗里见。”
萧玥沉重地说道:“我曾在张家私学读过三年书,大张相予我有大恩。”
宁镜毫不犹豫地说:“那今晚就去,不管小张相是否真是因病而亡,所见之人必定非张诗一人,随侍仆从,管家婢女,他们总不能封了所有人的口,除非……”
两人的目光交汇到一处,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