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的浓郁起来,陶夭夭还在忙忙碌碌,她此时此刻的心思,已经不再去想,闷葫芦为什么有那么好的身手不自己出来,闷葫芦明明也算个聪明人,却不自己想办法逃出来,她觉得,他一定有他的苦衷吧,所以,她不仅仅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还要一绝永患,让高家的人再也不去动她和她的闷葫芦。天上依稀的出现了几颗忽明忽暗的星子。陶夭夭也点燃了小小的篝火,那金色的火苗,欢悦的跳动,照在陶夭夭的小脸上,给她涂抹上一层暗金色的光芒,将她瘦削的身影投到地上,拉的很长。银子很乖巧的趴在篝火堆旁边,虽然小家伙儿闭着双眼,但是一双小耳朵却一直都竖立着,似乎在警醒着旁边的一切动静。丛林里窸窸窣窣的虫鸣声,让这山林中显得更加的死寂。而在九黎山不远处的云暖村里,家家户户的小屋子中有着如豆的昏黄灯光,印出点点的光晕,透着一股沉默的安静。高家的门口那两盏大红灯笼,在云暖村的晚上,格外的扎眼,而高家那大宅院里的灯火通明,更突显了高家在云暖村的地位。那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偏僻的牢房宅院里。言衡依旧是带着手脚镣铐,他依旧是面带冷漠,闷不吭声的坐在地上。即便他遭到什么样的待遇,但凡坐着或者站着,他总是那样的挺拔。言衡的心里有些替那个疯婆娘担心了,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让高连顺的人就那么抓他回来。他虽然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也已经大概的确定了那批宝藏的地点,当时完全可以带着她离开云暖村,然后去九黎山的山谷中过简单的日子。潜入高家送信言衡长了这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的后悔作出决定过。他甚至想着,不管这么许多的事情,不如现在就冲出去,将高如平和高连顺杀了,带着她离开这里岂不是会更好?当言衡紧紧地咬着牙齿,拳头握得咯嘣响的时候,他再次的崩溃了,倘若如此,高家的被杀定然会引起清溪镇甚至密云县的官府的注意,毕竟这密云县是在京郊,这件事倘若传到了京城之中,传到了皇叔的耳朵里,势必引起生性多疑的皇叔的猜忌。那样以来,这清溪镇的云暖村毫无安宁可言,而皇叔的那些走狗爪牙,必然会对云暖村的百姓竟然百般的虐待。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谁能保证他言衡的长相不被说出去,虽然他一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自己的真实姓名,可是他的一切行为举动还是会被人说出去。奸诈阴险的皇叔当年能人面兽心的软禁父皇,之所以不杀掉父皇还不是因为这批宝藏,倘若皇叔知道他言衡在这个小地方呆了两年多,势必会联想猜测到他言衡在这个地方,跟宝藏有关。言衡的心里简直如同被万千的蚂蚁吞肉噬骨一般的纠结。他知道那个疯丫头聪明,知道她的小狡猾,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从内心深处担心她,因为言衡觉得,即便这个疯婆娘表面看上去刁蛮霸道嚣张,可是她的内心里却是极其的善良的。有时候,再理智的人,做出的判断也可能会被情感左右。而言衡更是在浑然不知的时候,被那能左右他的判断的情感给吞噬了。“咳咳——嘿嘿,两位小哥,这么晚了怎么在外面坐着,真是辛苦。”就在言衡内心即将冲破理智防线的那一刻,小院门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言衡瞬间警醒起来,他当然在内心里对这个后院邻居孔大海有所定义,毕竟,学会看人,学会用人,学会用不同性格的人,是他早先之前作为一个皇子的必修课程,和必备的生存之道。“滚滚滚,离远点。”站在门口的两个把门的男子,见孔大海嬉皮笑脸的模样,就心生厌恶,出口脏话开始骂人。“两位大哥,别啊,连我孔大海都不认得了啊?喏,这天黑漫漫多无聊,我给大哥带来一点酒水,还有点小吃食,咱们吃一会儿聊聊天,这时间就不那么难熬了。”孔大海似乎对于那位的辱骂并没放在心上,依旧是笑脸相迎。“你他娘的是哪根葱?哦哦,我想起来了,你跟里面那个闷葫芦给高老爷家里干过活啊。”其中一名男子一脸防备的说道,说完之后又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孔大海,“你是不是没安好心?信不信我马上叫人,连你一块锁了送进去?”“曹大哥,别这样,我这次真的是来高家干活的,这不是晚上因为高夫人说临时有事,让我就候着等消息,你说这等了半天也没消息,我又不敢走,所以就想着找机会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