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衡便坐在那里,等着被摔醒的陶夭夭睁开眼,他再跟她理论!是的,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骂人。只是——言衡坐了许久,却见陶夭夭竟然又像刚才抱着他那样的抱着棉被睡起来。他无奈,难道这胡乱抱着东西睡觉也是一种癖好?算了,他干脆准备穿鞋下地,去做些事情。咦?他脚上竟然除了一些烫伤的痕迹之外,十分的干净!昨晚上他明明比她睡得晚啊,明明是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自己靠着墙壁睡着的啊?这是谁给他洗了脚?言衡的目光再次的落到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陶夭夭的身上。此时此刻,心中的感觉竟然十分的复杂,于是,言衡便穿上鞋袜和外套,出了木屋。他坐在小院里,将昨天高连顺带人来闹场子导致的凌乱,好好收拾一下,又将那个草堆好好的整理一番,毕竟,陶夭夭被他扔了好几次在草堆上,而那个女子每次都是连滚带爬的从上面下来,早已经把草堆弄的像鸟窝一样凌乱不堪了。做完了这些之后,言衡抬眼看了看木屋,又抬头看了看东方的太阳,不禁的蹙了蹙眉,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她还没起床?哪里有这么懒惰的女子?亏了她不愿意嫁人,如果嫁人之后,肯定会被婆婆给骂上天了。算了,反正她以后怎么样,她又被别人怎么收拾,干他何事?言衡将锄地的锄头和用来麦收的镰刀用磨刀石又磨了磨,他再次的想起了以前在外带兵打仗时候,亲自磨剑以激励战士们的情形。“额——呵——”一阵打哈欠的声音,从木屋门口传来。言衡没有扭头,那凌厉冰冷的目光,从镰刀上收回,只是,并没有看向陶夭夭。因为此时此刻的言衡,总觉得自己昨晚上受了点委屈,他想收拾陶夭夭。“睡得好累啊,黎明那会儿,不知道我是做梦还是怎么回事,竟然觉得有人将我狠狠地扔了出去,唉,脖子好痛,额,肯定是做梦了——”陶夭夭一边伸懒腰一边碎碎念一边朝着水池走去。言衡依旧是冷冷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喂,闷葫芦,早上我们就吃点稀粥吧,小菜我会做的丰富一点,恩,早餐必要要做到丰盛并且营养均衡,这样才会身体健康。”陶夭夭十分流利的说着她的养生之道。言衡却冷冷的瞥了一眼清瘦娇弱的陶夭夭,心中腹诽,“说得好听,既然那么丰盛,却把自己丰盛到这般的身板,也真是个奇才了。”只是言衡对于陶夭夭的前一句话,却有点心虚了,毕竟,陶夭夭所说的做梦,并不是她的梦境,是他,是他言衡,结结实实的将她给扔到一边。反正也不是他去做饭,只要她做,他吃什么都行,因为言衡自然而然的认为,陶夭夭做的饭菜都是美味。“喂,阿衡,你今天下地么?我瞧着浣沙溪边上,你那三分田,今年的小麦长势不错啊。”言衡正在胡乱的想着一些杂事,被篱笆墙外的声音给惊扰了。他扭头看过去,一脸的面无表情,见说话的人是光棍孔大海,便垂下了眼睑,淡淡说道,“今天不去,去清溪镇。”“哦?那不错哦,我正好今天也没什么事,不如,我和你一起?”孔大海一脸期待的问道。“不用,我带我媳妇儿去。”言衡竟然如此直白的拒绝了人家。恩爱秀的猝不及防正巧这时候从木屋中走出来的陶夭夭刚好听到了言衡的这句话,她不禁的很吞口水。虽然,她在内心深处确实“觊觎”这个闷葫芦,但是,不管是多么柔情似水的女子,也不管多么豪情万丈的女汉子,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汪清泉,那么一锦丝绸,是羞涩的是粉红的。陶夭夭不禁的垂下卷翘细长的睫毛,有点小小的尴尬,她原本还以为,闷葫芦能将她留下来,无非就是想吃她做的美味,而她为了能留下来,也用“坏坏计策”让云暖村的妇人八卦她是他的妻。毕竟,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更何况,陶夭夭虽然和这个闷葫芦相处时间短,但是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她知道这个闷葫芦比起普通的男人,更加的要颜面。陶夭夭那粉红的小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九霄云外的哪里去了。“喂,准备干粮,待会儿出发。”就在陶夭夭陷入到无限美好的沉思遐想的时候,突然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这才从幻想中迅速的飞出来。“额——”陶夭夭不禁的摸了摸脑门,原来,砸到她的竟然是一朵开的正艳的粉红樱花。陶夭夭抬起那修长茂密卷翘的眼睑,看了看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甚至还有点冷飕飕的言衡,不禁的傻傻嗤嗤一笑,转身就回到了木屋里。